晚上,苏黎和陈鹏聊了很久。
苏黎也没瞒着他,把事情的始末都跟陈鹏说了。
陈鹏反而有点担心:“你确定那种订货会跟咱们的漆器匹配?”
“就咱现在这个情况,有机会就得冲一把,万一有机会呢?可不能挑肥拣瘦的,先去试试看吧。”
苏黎话糙理不糙,陈鹏听了却没有很兴奋的感觉,甚至情绪还有些低落了。
“工作室现在和之前相比确实是退了一大截,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呀,对不对?咱以前对接的公司或客户,确实都是比较高端的,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也只能是有多大本事,就办多大事儿了。”
苏黎语重心长的给他开导,对面就是一整个沉默。
陈鹏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前后的差距太大了,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他冷哼一声,“苏黎,你说咱们工作室,从前多么风光啊,人家都说是排着队来咱这儿预定吧。可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儿,别说是高定了,就连最普通的订单都接不到了,人家还嫌咱晦气,早早地就都给拉黑了。”
从前出门参加活动,那都是车接车送,漆器也都是全程保价,甚至还有保安派送。
可现在不仅得自己去,还要根据目的地的远近,来决定是打车还是挤地铁,漆器也只能是用行李箱拖过去。
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的很难快速接受,有情绪也是情理之中,苏黎觉得可以理解。
前阵子又都在围着师傅打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入了,好不容易接了个订单,反响也不错,人家也愿意牵线搭桥,没成想竟是借了汪怀瑾的光。
听着陈鹏的吐槽,苏黎又回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处理事情的过程。
好像自己接管工作室以来,并没有做的很好,甚至还比较失败。
晚上,苏黎一个人在海边溜达,深夜的风微冷,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乱了,不知不觉苏黎已经走到了附近的灯塔下。
灯塔是建于航道关键部位附近的一种塔状发光航标,是一种固定的航标,其基本作用是引导船舶航行或指示危险区(常用来标志危险的海岸、险要的沙洲或暗礁以及通往港嘴的航道)。
根据灯塔大小和所在地点的特点灯塔可以有人看守,也可以无人看守,重要灯塔应该有人看守。
苏黎站在灯塔下,她感觉以前的自己就像是在海里搁浅的船只,只能依靠着灯塔的指引才能找到返航的路。
可现在,她好像变成了别人的灯塔,或者说是看守灯塔的人,她必须先让自己亮起来,才能让搁浅的船只看到返航的希望。
苏黎犹豫了很久,深呼吸两口气,还是耐着性子给陈鹏回了个电话。
她在电话里告诉他,“现在的困难都是暂时的,是需要我们一起扛过去的,希望你可以整理好自己的心态,和我一起去参加那个小型的订货会,只有我们一起去,我才会更有信心。”
“苏黎,我不怕困难,我只是怕看不到希望,这一次我会和你一起去,如果还是没有收获,我可能也不能再继续陪你耗下去了。”陈鹏的语气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