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她也不能哄得她那老姐姐几十年如一日地为她所用,就连进京都带着她这一脉,如今又还住在一所宅子里,钱财上头更是由得她予取予求。
小冯氏一向便知道,只消将冯老太太一人用到好处,东府那几个男丁再有本事,对他们西府亦无可如何。
但,眼前这手劈山石的少女,却显然绝非冯老太太能压服得住的。
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未必压得住她。
小冯氏旁的本事没有,拈轻量重,她却还省得,知晓此时绝不是什么面子里子的事,那是脑袋够不够硬的事。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那书里也说什么君子啊围墙啊的,总之,情形于己不利时,便得忍让。
总归日子还长着,姜氏还能一辈子靠着这女煞星不成?
暗暗地吁了一口长气,小冯氏将视线投向下首的西府诸人,目中隐有提醒之意。
惜乎这时候大多数人还在震惊之中,能够看见并领会其意者,不过三五之数。
“此事,到此为止。”
墨色裙裾拂过门槛,清冷的语声亦随步履散开。
没有人说话。
唯有压抑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程月娇瞬也不瞬地看着渐行渐近的卫姝,大眼睛里盛满了星星,险些能闪出眼眶。
卫姐姐威武!
卫姐姐最厉害最厉害了!
她忍了又忍,好容易才将这话给压在了舌头底下,一张脸却笑得宛若春盛放,旁边的姜氏亦是面上带笑。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算计皆是泡影。
毁谤者舌头再长,也只生了一颗脑袋。
有趣的是,越是长舌之辈,其胆气便越短。
或许,便是因了贪生怕死、蝇营狗苟,他们才会将一条舌头修炼得格外锋利,试图以那庞大无匹的言辞虚饰,掩盖自己的羸弱。
而于姜氏而言极是艰难、需得费无数口舌方能自证的清白,在某些能为通天之人眼里,可能真不如碾死一只蚂蚁容易。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明显有些变了音的语声方才颤抖着传来:
“就……就算都是真的,那贼……贼人到底想抢什么东西,竟……竟还劳动姑……不、不,是劳动阁……阁下这样的高手出……出手?”
总算问出来了。
卫姝面色淡然,拂了拂衣袖。
根本用不着去看那说话之人,她便已听出此必为程汜出言,方才那“劫色”之语,亦出自他口。
嘴贱如斯,甚是罕有。
朕也算开了回眼。
自打听闻那贼匪是为劫物而来,程汜便是一脸地贪婪,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卫姝却早已瞧在了眼中。
想来,这位西府大老爷以为姜氏私藏着什么稀世珍宝,才会引来盗匪的觊觎。
坦白说,若不是怕红鲤囊干系太大,卫姝还真挺想将之交予程汜,坐看这人自取其死的。
从前她可没少干这样的事,毕竟孤家寡人、鲜有乐趣,能坐在龙椅上看跳梁小丑唱戏,亦是一桩雅事。
1号和2号照例去医院处理各种杂事以及探望长辈,请假两天,不好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