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红姐，江梅姐，我出去走走。”钟毓秀起身道。

“我有三四件，其他人应该也有两件。”严如山打量她好几眼，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嗯。”

严如山双眸微眯，“你养父？我记得你下放的时候也就两身衣裳，既然是你养父”为何要苛待你，下乡才那么点儿东西。

钟毓秀摇头，“严大哥，你别问了，我用新布和你们换六身旧衣，越旧越好。”

“有多少？”

三人挤进去才看到被围在中间的是三个头发白的老人，三人身着单薄，背脊弯了，满身狼狈；然而，并不难看出他们身上残留的儒雅气质，一看就是老学究那种。

钟毓秀抿了抿唇，“我，我有事儿找严大哥。”

“啊？”钟毓秀猛然醒过神，下意识眨了眨眼，一脸懵，“怎么了？”

回到知青点，钟毓秀心下微定，原主以性命偿还了万家的养育之恩；她并不欠万家的，现在的情绪不是她的，是原主残留的些微情感。

江梅点头：“外头冷，早点回来。”

钟毓秀默，严如山也不催促，等了好半响才见钟毓秀开了口。

匆匆走出房门，越过院门口，先去之前人群集聚地；那里已经不见万学汤等人，社员们三三两两散开，议论纷纷。

钟毓秀不得不点头，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万学汤等人，跟着大部队回了知青院。

“走。”

原主放不下万家人，她钟毓秀又不欠万家的，本不想多接触万学汤；然而，在生产队，抬头不见低头，总有相遇的一天。为了原主残留的些微感情，也为了堵住万学汤的嘴，她也该做点儿什么。

几人都没带衣裳，连身换洗衣裳也没有，更别提被褥等物了。

“那还请严大哥替我保密。”

“旧衣可以给你，布料就不用了；本就是不要的衣裳，只是，你得跟我说实话，拿旧衣服做什么？”严如山见她犹豫，又道：“我们都在一个知青院，你现在不说，我们迟早也会知晓。”

“叩叩叩。”

“吱呀。”房门打开，严如山行来，定定望着她；严如山问道：“有什么事儿？”

一行人相继到了地方，整个大队的来了大半，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下定决心，钟毓秀把没用到的那床胎翻了出来，又匆忙去往男知青的房间外；男知青房门紧闭，钟毓秀轻轻敲响窗户。

“不知道村里咋这么热闹，我们也去看看？”江梅侧头问。

“严大哥，你就别问了，我就给他送这一回。”以后各自安好。

空气仿佛凝固，严如山不说话，钟毓秀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记住你说的话。”严如山陡然开口，话音未落便转身回了屋，片刻功夫就送了一大堆的旧衣过来；这时候旧衣也是好东西，可以用来糊鞋垫，因此，没人会将旧衣随意丢弃，“我有四身，其他人一人拿了两身出来。”

钟毓秀道谢接过，告别严如山回了房间，翻出布料裁剪；严如山四身，她就裁剪十二米过去，其他人一人两身，一人六米，够他们做一身衣裳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