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发伤心不已，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放声大哭。

黄有发将一大包日用品放在客厅，又从中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一些干枯的草叶子。

“大家别吃了，快，快去医院。”

没有症状的人开始打120叫急救车，有头脑清醒的决定开着自家车去最近的医院。

老父亲仰面躺在地上，床上还有地上到处都是黄褐色的呕吐物。

他面色苍白，口唇和四肢开始发紫，两侧瞳孔慢慢散开，呼吸渐缓，最终没了反应。

人竟已死去多时。

李白桌上办公电话响起。

勉强爬到床边，想站起来却摔在地上。

按照以往惯例，黄有发是全家起的最早的，天微亮时起来先熬猪食，熬完猪食父亲才会起床，帮忙开始喂猪，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黄有发和老婆张小米慌了，莫非饭菜有问题？

“中毒人数是多少？流行病学史问过么？”

——

“行，就按你说的办。”

接起电话，是一个熟悉的男声。

凌晨6点，天微亮。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大量胃容物吐了出来，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去医院的路上，有人挺不住，已经断气儿。

“爸，你咋了？”

等接回骨灰已经是下午。

几桌客人都有症状出现。

屋里没有回应，而且卧室的门是半敞着，门缝里散出一股酸臭味。

哭声引来老婆张小米，她见状又惊又惧。

手指放入鼻下，没有气息。

不管死因是什么，现在人都死了，最重要的是丧事要赶快办。

“我也肚子疼。”

黄有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老父亲病了。

“有发啊，我肚子疼。”

“我感觉恶心，喘不上气儿。”

“目前送来医院的有11人，都是西郊黄洋村人，所有人都是在参加一次葬礼聚餐时发病，在聚餐后半小时内出现症状，症状以恶心呕吐、眼睛视物障碍、身体紫绀等缺氧症状为主。”

凌晨1点。

“疾控中心的李主任吗？我是人民医院急诊科的高小明，我们急诊科刚接诊了十几位食物中毒病人，目前中毒原因未明，需要你们疾控中心协助调查。”

从厕所回来路过厨房，发现灶台上有一大盆淡黄透亮的水，水底还沉着几片叶子，像极了平时喝的茶叶水。

像人呕吐时掺杂的胃酸味儿。

吃过晚饭，张小米把大炮叶儿放进锅里加上水，煮了半个小时之后，把药汁盛到一个大盆里，剩下的草叶子扔进垃圾桶。

“爸，你咋起得这么早？天还没亮呢，您再多睡会儿，我去熬猪食就行。”

云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应急办公室。

老父亲一连喝了两大碗，感觉喝饱解渴了，才又回屋休息。

老婆张小米开始唠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儿子是中午的火车，你在市里逛了一下午？”

“好的，我现在带人过去。”

挂掉电话，李白站起身，“大家先停一下手头的工作，有公共卫生应急事件，人民医院接诊了一起疑似集体食物中毒事件，需要我们去处理。”

疾控中心处里的各种应急事件中，大多数是食物中毒事件，不论是微生物性的还是化学性的中毒事件，他们处理起来都很有经验。

应急小组成员立刻准备东西，去往现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