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病小孩

隔壁买买提大叔的屋内，一片混乱。

两岁的小孙子正在哭闹，一家人急得团团转。

屋门敞开着，林小小和沈玉琪象征性地敲敲门，直接进入。

小孙子被妈妈抱在怀里，脸色蜡黄，鼻孔有血迹。

地上还有沾满血迹的纸巾。

“孩子怎么了？”林小小担心地问。

“突然发高烧、流鼻血。”孩子妈妈泪眼婆娑、六神无主。

买买提大叔知道今天新来的这四个姑娘是学医的，可能帮上忙，于是仔细解释：“孩子最近一直不太好，不喜欢吃东西，时不时就发烧，吃点药烧退了，隔段时间还会烧，一开始身上还起疹子，买了皮肤药膏，涂了几天好了些，没想到今晚又开始发烧，还流鼻血。”

林小小仔细检查小男孩，他精神萎靡，哭声断断续续，额头滚烫，但手脚冰凉。

林小小裹着外套坐在车里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小孩子因为不舒服时不时啼哭两声，林小小和沈玉琪帮忙照顾着。

“有，但都在检验科，要看原始片子需要去检验科找。”

“去市里？现在？”孩子爸爸疑问。

原虫！

这个问题比较严重。

“乡下蚊虫多，可能被咬过。”孩子妈妈不确定。

怎么通知李大妈？

“大约一个多月前，平时就去乡里的卫生院看病拿药。”

黑热病的病原体是杜氏利什曼原虫。

夜路难走，两个多小时后，凌晨四点，小面包车到达市医院。

之后又是一系列检查：血常规、b超、ct、骨髓穿刺……

买买提大叔家的小孙子是感染了黑热病。

“喂，小小，你和琪老大现在在哪儿？走的时候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已经找到病因，情况还算稳定，只是……”

南疆地域广阔，巴仁乡到市医院有一百多公里。

那边沈玉琪也接到舍友莲子的电话。

白蛉！

没有相关检测结果，从症状判断不出病因。

医院检验科，检验师找到孩子的骨髓涂片。

那时天气正热，会是那时候留下的病因么？

市医院的条件比县医院好很多。

林小小突然想到火车上遇到的李大妈。

“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皮疹和发烧症状的？”林小小追问。

“有时差，现在不过相当于咱们云海市早晨八点，周末这个点起床很正常，再说坐两天一夜的火车，很累啊！你和琪老大那边情况怎么样？孩子病严重么？”

“是黑热病！”林小小确定地说。

是地方病么？又或是传染病？

“医生，我想看看详细的检测报告。”林小小跟主治医生要求。

看到其中一份骨髓涂片镜检照片，她目光停住。

林小小又检查了小男孩之前吃的药和用过的药膏，都是些退烧和激素类药物，治标不治本。

电话刚挂断，舍友玲玲来电。

买买提给自家面包车加满油，老婆留在民宿看店，带着儿子儿媳小孙子、林小小和沈玉琪去往市区。

又想到从昨日到现在的经历，牲畜棚中大量比蚊子还小的飞虫，叮咬莲子的手背，民宿邻居门口的癞皮狗，李大爷家眼睛流脓的宠物狗胖胖，皮疹淋巴结肿大的孩子，皮肤发黑、不规则发热的老人……

触摸各处淋巴结，腹股沟淋巴结有肿大。

买买提小孙子这边有医生盯着，林小小担心李大妈。

什么病会持续一个多月，而且病情越来越重？

从皮肤症状到淋巴结肿大，从不规则发热到血凝障碍，仅从症状看，各种原因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