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敏敏,多言了。”周显淡淡地开口,打断了骆敏口无遮拦的滔滔不绝。
原来如此。
想来“异动”就是引周显出京,如此鲜明的信号……
而且怪不得她来归化城的必经之路上没有丝毫见到什么类似于“遇袭”、“余震”之类的现场,想必传回京中的消息,都是他自导自演的吧?!
周显很聪明,没有告诉他父王,免得太子只会跟个慌脚鸡似的不知所措;可是还有一点杜蘅想不明白,皇帝那个人疑心深重,他如何会提前给周显调遣军队的权力呢?——
若是没有这份权力,宣府镇总兵也支使不动周围几个重镇总兵的。
而且老皇帝最近因为吸食阿芙蓉昏聩的厉害,不仅见不到人,命令也不会神志清楚地下答,周显是如何讨得所谓的“手谕”?……
杜蘅把视线投向周显,他纵使衣饰陈旧也难掩其气韵风华,正沉默地站在阴影当中,也面沉如水地望回杜蘅。
他彼时正一半身子站在黑影当中,像窥不见全貌的另一半月亮。
杜蘅把脚尖的朝向偏离开了周显一些,这是一个逃跑的姿势,她并不想直面周显……
她顿时就明白了,周显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帝被阿芙蓉侵蚀,也给了和两镇总兵交好的周显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管是十皇子还是三皇子,他们受限于在京中,他们任意一方所能调遣的只有京军;只要有任意一方敢以“皇上”的名义去跟兵部下令去调遣五军都督府所掌控的卫所,正好授人以柄。
况且他们都在京中,去调遣卫所还要囿于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
而周显却不一样,九边重镇的边军们可不知晓皇帝近况如何,况且一直深受皇帝信任的太孙殿下拿着皇帝陛下的“手书与印信”求救,还能“有假”吗?——
怪不得周显一直对皇帝对阿芙蓉上瘾的事作壁上观,原来他不过是选择了于他最有利的打算罢了……
杜蘅不知为何有点想笑,肖子玫用一封模仿爷爷通敌的书信使得皇帝对林家满门抄斩;如今那狗皇帝的好孙子,也仿冒了他的字迹和私印,想要谋夺那狗皇帝守了一辈子的江山……
想来也不过是“天道好轮回”……
周显看着杜蘅由紧绷变为怡然的面孔有些不虞,他已经等待她的解释许久了。
她既没有解释的打算,鬼鬼祟祟的也实在可疑,还持有父王的玉佩,说不定有可能是个什么细作;等会不妨先抓住,然后和周砚派来的那几个刺客关到一处仔细审问……
周显估量了一下两人的距离,没有耐心的最后一次发问:“这位姑娘,不知你持有太子的玉佩来此,究竟是……”
“太孙殿下算无遗策,自恃‘决胜千里之外’,可知你却把自己陷入了最危险的境地?——”杜蘅没有等他说完,似笑非笑地截断了他的话。
而被打断说话这种经验,对周显来说无疑是新奇了。
最近一直因为工作上的事焦头烂额,都没顾得上更新,还卡文了。不过今晚又有了灵感,希望明天可以双更,而且也希望这不是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