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京城内有司成倓还不够,周砚还需要实打实的兵力……”
杜蘅的话很轻,似乎不是说给隆贵妃听的,飘散在一轮残月照不到的大地上,归于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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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肖子玫在周砚的密室中自顾自的斟酒吟诗,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浅笑。
看着周砚还在来回踱步,她不禁心下有些烦躁:“王爷,您能不能不要走了,晃的我头晕……”
周砚脸上露出“颇为心疼”的神色:“玫儿,你……如何了?可是身子没好全?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肖子玫冷着脸,没什么表情地挥开了他的手:“王爷,不,再过几日就该叫‘皇上’了,这些都是我亲手布下的局;如今要收网了,我却不在场,玫儿是说什么都不会放心的~”
周砚看着肖子玫那明显对他信任不过的神色,终究是压抑住了斥责……
正赶巧,门外传来三声轻轻的敲门声。
来了!周砚眼神一亮:“进!——”
门外,除了一个心腹提着灯照路外,只有一个高大披着斗篷的身影,他浑身上下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见脸孔。
只是今日是二十八,天上挂着的本就是一轮疏淡的冷月,如今更是被薄雾缠绕,五步之外,伸手不见五指;
而此来者仍旧包裹的这般密不透风,可当真是过分小心了。
提灯的心腹撇了撇嘴,内心腹诽:自家媳妇坐月子都没包裹的这么严实呢!主子这是请的何方神圣?……
等到替来客敲开了门,他又看到了端坐在里面的侧妃娘娘。对此,心腹甚至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于每次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同在密室的时候,还都是肖侧妃“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居多……
把来客送了进去,并替里面三人掩好书房的门时,提灯心腹忽然从来客的身上,嗅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异香。
这香味之好闻到让他形容不出,他感觉那味道简直比秦淮河上最动人的女子抹的脂膏都要好闻;不是形容那香味女气,只是于他而言,那确实是他能想象出来的、诱惑得不得了的滋味而已……
只有一瞬,那滋味便随着门板的隔绝,消逝而去。
心腹腹诽:“什么嘛,明明知道要来皇子府上‘共商大事’,还提前去睡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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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提督来了!可真是让本皇子这方寸之地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看着方通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他那显得略有些憔悴的面庞。
周砚心下高兴的无以复加:成了!顺便还和肖子玫交换了一下视线:玫儿当真料事如神!
肖子玫和方通互相见过礼后,在他们二人看不见的地方扯了扯唇角:倒不是她料事如神,而是她知晓鸦片的威力!
那隆贵妃当真以为,美人计只有她会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