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被那“鸟铳”一枪打穿了胸口,露出一个透着风的血肉模糊的大洞,人也被冲击力带出很远;
有的是被轰开了半个脑袋,红的白的淌了一地,令人作呕;
还有的运气差的, 是被打到四肢,当场失去一臂或一腿,躺在地上痛的哭爹喊娘,然后被那些后来居上者补刀收割走生命。
金的女性族人们,被驱赶到一处跪坐在地上,正为她们未知的命运而互相环抱在一处,瑟瑟发抖地垂泪,其中就有刚才发出声音的她的阿姐。
那些拿着火铳的人,长相上倒和他们没多少差别,但是穿着长衣长裤,衣服是对襟的,有点像褙子。
不喜穿裤子和穿鞋。上身穿着短打,下身只把布简单地围成纱笼用以遮体,露出精壮黝黑的小腿;也不穿鞋袜,只趿拉着像木屐一样的鞋子。
这样式的打扮,既防热又便于行走。他们一行人人手持鸟铳,而且人数不少。
金他们还算是熟悉,但从未和这些人打过交道,正是隔着天堑南咪兰章河的安南人。他们来做什么?
安南人领头也看得出来金他们不过是本地村民,举起火铳对着她发问:“金矿在哪?”
金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把知道的人都打死了。”她指了指地上血肉模糊的那些土匪。
那领头之人狞笑一声,凸出的嘴巴露出黄色的龅牙,像直立起来的猴子,古怪骇人,用不甚熟练的汉语说:
“你打量着蒙我是吗?你们寨子里的东西你会不晓得?”
金隐藏的怒气简直飚到极致,金矿金矿,谁稀罕那玩意!如果不是金矿,她会家破人亡吗?!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如果我们早知道有金矿,还会被这些人捷足先登吗?”她恨恨地踢了地上的死人一脚。
对面之人也不知是否信了她这般说辞,总归是放下了手中的鸟铳。
然后意想不到的欺身上前,自诩风流的挑起金的下巴,叽里呱啦地淫笑着说了句什么,却不是汉话。
金现在极其厌恶男人的触碰,下意识的推开他,却被瞬间逼上来的几个安南人摁倒在地。
“你们做什么!”“快放开她!”……
金的族人们霎时就要冲上来,却被其中一个安南人直接拔刀刺去,血溅当场!
不论是从人数、武器还是体力上,族人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金看着压上来的恶臭男人,噩梦般的回忆再次袭来,为什么他们要屡次遭受这种欺辱,直到失去一切、失去生命!
金的手一直在发抖,可是她的内心却无比冷静。她是个罪人,不能继承父母遗志活下去了……
今日怕是要玉石俱焚!
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消再近一点,她就可以戳瞎他的眼睛,然后拔出他身上的刀要了他的命!只要再近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