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伯母别叫,我是金的朋友,我是她派来救你们的!”薛斐白在她耳边放低了声音说。“你看!”说完,薛斐白就把金给他做信物的那个纽丝银镯给她看。
看到之后,她的心情果然平复下来,轻轻地拍了拍薛斐白的手臂,打了个手势。薛斐白放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金转过身来面对薛斐白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请问我的金她如何了?”
“伯母放心,她很好!我们就是跟随她而来帮助你们寨子的!”
“你们?”
“是啊,‘我们’,来了不少精锐的兵勇将士,各个都以一当百呢!”薛斐白硬着头皮说着大话,给金阿妈增强信心。
金阿妈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怕,怯怯地后退了半步:“兵……当初来围我们寨子的人就穿着军服……”
薛斐白上前:“伯母别怕,那根本就不是兵,而是土匪!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必定让他们好看!你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金阿妈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您等会先回去说加两个菜,然后从索桥入口那进到后山林子里,往西走五十步看见个树墩,然后顺着溪流的声音直行,在溪边会看见个篮子,里面有鱼和鲜菌,咱们给那群土匪好好‘加加餐’!”
金阿妈捏着拳头给自己打着气,“对了,这位小兄弟,我能见见金吗……”
“伯母,您见不到她,她还在准备别的事抽不出身来……不过我保证,过了今晚,您一家就都会团聚!”
许是薛斐白的语气太过于肯定,亦或是做出的许诺太过于诱人,或许紧紧只是他的形象惹人信服,金阿妈相信了他,并把拖着脚步而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金阿妈甚至略有些小雀跃的回到屋外,对看守说:
“……这位大爷,今儿是除夕,可是万万不能亏待了屋内的几位大人啊!不如我去抓尾游鱼和采点菌子,让大人们尝尝我们勐腊特制的八大碗。我保证快去快回……”
看守也是存在邀功的心思,想着她一个老婆子还能在围得像铁桶一般的寨子里跑了不成?就算躲进那片瘆人的林子里,她又能活几天?这么想着,大手一挥便允了。
谁知金阿妈刚走出几步,身后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刀刀尖贴着她的颈侧:“老婆子别耍招,要不然这刀可是要喝血的!何不快着点!”
“唉唉,是……”
金阿妈控制不住的心脏狂跳,她拖着已经苍老且虚弱的身体尽可能快跑,顺着薛斐白指点的线路很容易就找到了东西。
篮子里果然准备好了一切:有“貌不惊人”的白罗伞、黄罗伞、麻母鸡……还有色彩艳丽斑斓的高脚葱、见手青、毛脚乳菇……无一例外都是剧毒菌。
那尾游鱼倒是无毒的,一看就是刚刚捞上来的。
靠近溪流的潮湿地面上有着凌乱的脚印,还有一行清晰的字:阿妈,我很好。
这是金的字迹!简短有力,她现在很安全!而且真的带人回来救她的亲人、族人了!
金阿妈激动的差点哭出来,胸腔内溢满酸楚的骄傲。既如此的,她这个做母亲的更不能跌份了!
她擦干了眼泪,稍等了一会,免得回去早了惹人怀疑。恋恋不舍的看着地上的泥泞的字迹,眼含不舍,动手却毫不迟疑地,亲手将字迹抹干净。
她去溪水边洗净了满手的尘垢,毫无畏惧地起身,要回到被恶魔占据了的家,那原本是她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