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活,为自己而活,不只是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你的家人还在等你,为了让你活着,他们更是付出着沉重的代价,永远不要放弃、不要轻言寻死好吗?”
薛斐白从未见过杜蘅这般温柔的模样,悲天悯人的样子好像个座前观音,让人不自觉信服她的言语并甘愿耽于其中。
金最后直直的扑到杜蘅的怀中放声大哭。可是薛斐白想不到,往后类似的场景会经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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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说她家在云南勐腊,她家在当地是大户,父母疼爱,家庭和睦,她是整个家族的掌上明珠。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他们这样的小地方忽然有京城口音的人到访,并对她家的一处林地很有兴趣,多方打探。
父亲说那处林地他也只是替人保管,说不定原主哪一日就会回来,让那些外乡客不要再打听了;还告诉他们如果想在勐腊置产业,他可以推荐,价格公道。
“……父亲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云南再美,对京城人来说也只是不毛之地;况且买块人迹罕至的林地做什么?若真想置产,去大理、春城、普洱还差不多,来我们勐腊做什么呢?
谁知道那伙人根本就不是来做本分生意的!他们在当地官商勾结,直接诬陷我们家族和安南那边串通,要为祸边境!这种大案甚至都没有经过公审,我们全家就被抓了起来!”听着这熟悉的桥段,杜蘅下意识地皱眉。
“……老人、女人、小孩整日被关在地牢,每天只给吃一顿饭;男人不知道被拉去哪里做什么了……”说到最后,金没忍住伏在杜蘅背上低声的哭了起来。
薛斐白和杜蘅交换了一下眼神:男的还能做什么,肯定被抓起来当现成的劳力来开矿了。既熟悉地形,挖完之后再利用现成罪名宰了,省时省力。
薛斐白问金:“那他们为何要千里迢迢的把你送去北方呢?”
金咬着下唇,环在杜蘅腰间的双手刹那间攥紧,这是一个感受到压力的动作,她不想说。
杜蘅看了看腰上环的手,伸手拍了拍她,让她放松:“无事,不想说就不说。”
金感激的回望着杜蘅的后脑勺。
薛斐白翻着大白眼,差点把“男女授受不亲”给喊出来。
杜蘅不想耽误时日,身子好了大半之后硬要上路,她说反正骑马也伤不到脚。
金也不说话,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杜蘅,表示她无条件的服从。她每日除了和杜蘅共乘一骑赶路,就是掐点给杜蘅脚上换药,十分尽心尽力。
偏生她还不会骑马,总也不说话,执拗的表示只和杜蘅共乘一骑。上了马就自觉箍上杜蘅的腰身,从来不会松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