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焚琴煮鹤牛嚼牡丹,啥也没品出来,纯暴殄天物。
美人:“……”
“朕并非来向你借兵。”容岑松开按住他的手,站正了身子。
“南浔为寻求和平相处之道而来,我大胤自然乐见其成。朕先前行为不端,他日定设宴赔罪,以最高国宾礼相待。使臣们既安然无恙,还是尽快解开误会为好,切勿伤了两国之谊。”
很官方的套话。
但给出了足够的诚意。
可她也不是真就无所求,先给戴个崇尚和平的大高帽,既然你们家使臣还活着就赶紧出来露面,别影响咱两国和平,更别让人误会我堂堂皇帝沉迷男宠玩死了你南浔十六位使臣。
对方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她的意思。
这台阶给了,他若不下,便是南浔觊觎大胤国土想点燃战火。
多年来南浔一直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起战之心,一旦暴露在明面上,得不偿失。
“陛下高见。”
美人揖礼,冷不防话音一转:“那你来前可否想过会命丧于此?”
容岑心头一惊,终于想起被忽略得彻底的问题。
这是靠权力厮杀的旧王朝,她手中无一兵卒,竟妄凭道德绑架他人乖乖就范。
可笑至极。
毫无还击之力的容岑自知难逃一死,却听男人含笑开口,语气熟稔。
“也该你栽我手里一次了。如此,我祁奚欠你容云期的救命之恩,今日便算还清。”他为她斟了第三杯茶,用的是使臣对国君的礼仪,“在下来胤月余,还未尝过京都特色,不知陛下何日设宴?”
几番转变,容岑皆看在眼里,足以确定他的善意,心中不解却未言明。只是兀自深思,眸色微暗:“且待帝师大丧。”
多事之冬,她需亲去送帝师最后一程,以安其魂,慰老臣心。
祁奚七窍玲珑心,自是看透,眼神复杂,“出宫容易,陛下再想进来,那可就难了。”
从生杀予夺全由他人决定的恐惧中脱离,容岑复又捡起了她的傲气。
“朕回自己家中,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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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章宫。
嘴里塞布被绑在龙床的周耿见一小太监踮着脚鬼鬼祟祟进来,急得焦头烂额。
叫人,他万一被杀人灭口了怎么办,那谁伺候陛下啊?
不叫人,也不知来者善不善……
容岑顺利从藏娇殿溜回来,轻轻关好殿门,刚回头,就和想叫又不敢叫的周耿对上了。
周耿眼睛一亮,顿时“唔唔唔”起来,手脚并用挣扎着。
可惜未果。
容岑帮他从束缚中解脱。
“陛下您无事吧?奴、奴才醒来就这样了,奴才也不知为何……但奴才绝无二心!奴才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
周耿自觉跪下请罪表忠心。
“无事无事。”
容岑不在意地敷衍道。
他确实不为何,但她可太知道了,毕竟她亲自给他龙袍加身的。
“或是歹人所为,朕不会怪罪于你。”趁周耿换龙袍的间隙,容岑迅速把没被他注意到的太监服换了,扔进暗格里,又问:“你醒多久了?可有看到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