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干什么?”
随即吩咐红玉,“去请个大夫来,既然有什么隐疾那就好好替她瞧瞧。”
主仆两个不多时就到了柳飘飘的房里,柳温岚的大夫就养在府里防止它发病。因此,不过片刻功夫就提着药箱来为柳飘飘诊治。
“五妹妹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吐血了?”
柳飘飘此时已经醒了,半睁着眼看向柳温岚以及她身后的大夫。
“我也不知道,只是胸口闷得慌。”
“胸口闷,这可不算小事。”
柳逸戎拉过大夫,“快些,看看她是怎么了?”
那大夫诊脉以后也不言语,闷头开了几张方子。
“五姑娘的病是思虑太重,邪火攻心。又受了外伤风寒,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又有些棘手。”
柳温岚听了这话就知道柳飘飘的病十有八九没什么事,真有也是她装出来的。于是沉思一会说:“可怜我这妹妹还有婚事在身,也不知要不要紧。”
她给大夫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
“想来是不要紧的。”
“谁说不要紧!”说话的是禾枝,她拨开众人带着张怀玉挤进来。
灰头土脸,身上手上都有伤。看得柳飘飘心里一惊,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是怎么了?”
禾枝蹲下去,握着她的手:“不碍事,路上摔了一跤。”
禾枝转脸对众人说,“姑娘已经难受好几日了,哪里有精力管什么婚事。我才请了张大夫来叫他诊断。”
张怀玉抹抹额头的汗,禾枝这姑娘实在是太能跑了,他险些没追上。
而后又看向柳飘飘,几日不见她憔悴如此了。
张怀玉走上前去,“让我看看。”
他把完脉,柳飘飘看着严重。但确实是外伤与风寒,内里有些内热。用清热解毒的药物喝几剂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路上禾枝已经跟他说了柳飘飘的难处。所以张怀玉嘴一张,怎么严重怎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柳飘飘不行了。
柳飘飘仰面躺在床上,用手捂着脸。
“我竟如此不争气,辜负了卫家三哥的一片好意。”
柳逸戎瞧着柳飘飘虚弱地样子,心头涌上一阵怜惜来。
“身子要紧,别想那么多。”
他难得地,生平头一次爱怜的摸了摸柳飘飘的头。
“我儿莫要忧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逸戎的手掌很大,宽厚地带着一点暖暖的感觉。在她的头顶停留片刻,却叫柳飘飘愣了神。
原来柳温岚跟柳玉芙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被爱的感觉是这样的。
十六年,整整十六年。这是柳逸戎第一次对着她露出心疼的样子来,原来只要使一点手段就可以被爱。
柳飘飘闭上眼,眼泪滑落。
说不清是悲凉还是释怀,若是不争不抢若是同前世一样逆来顺受她的结局又是怎么样。
人人都不把她当回事,欺负她也欺负禾枝。
唯有自立,唯有自立!
柳逸戎当她是难受,便吩咐下人好好照顾柳飘飘。又让刘倩炖多多的补品来,因为柳飘飘实在是太瘦了。
衣袍罩在她身上实在宽大,风刮过会扬起偌大的弧度来。
她像个风筝,飘飘荡荡就会上了天。
飘飘,这个名字实在不好。
无根无依,飘飘柳絮,何处为家。
众人散去后,柳飘飘强撑着坐起身子。张怀玉正在配置药丸,见她的动作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干什么,身子那么虚。”
柳飘飘咳嗽一声,“你是太子的人?”
张怀玉没说话,算是默认。
柳飘飘摸出自己的玉佩,平平无奇,雕做一只懒散睡觉的猫。
玉佩上有点黄斑便成了猫儿的纹,一只黄白猫。
张怀玉拎着玉佩,“这是什么,送我的?”
柳飘飘摇摇头,喝下一口药汁,苦的小脸皱成一团。
“不是,这是送给太子的。给你的,是棵百年何首乌。”
张怀玉并不惊喜,反而冷笑一声:“你想算计太子?”
“他要是不愿意,谁也算计不了他。”
这倒是实话。
张怀玉打量着柳飘飘的脸色,见她眉目淡淡。既不焦急也不是胸有成竹的自得。
就好像,她已经尽了全部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她已不在乎了。
“如果太子不在意呢?”
“那飘飘就看天意,看我这条命是好是坏。”
张怀玉垂下眼眸,“其实卫三公子也不错,为什么非要嫁给太子呢?”
柳飘飘眨眨眼,“不是非要嫁给太子,是不甘心做别人手里的玩物。”
“凭什么只有她们玩弄我于股掌之间。”
我就不能,玩弄她们一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