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味儿。

“喝了一点儿。”

秦衡有些疲惫道。

换了拖鞋径直走了进去，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顾知栀有些不适应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似乎，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这个态度越渐明显，越渐频繁了些。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慌张，越是慌张，就越渐想要把他牢牢抓在手里。

秦衡跟她鱼塘里所有的鱼并不一样。

他是顾青汐想要的东西……

但凡是顾青汐的东西，她都绝对不会放手。

她站在原地愣了愣，才跟了上去，站在他的身后：“怎么喝酒喝得这么晚？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家里等你，等了你好多个小时。”

秦衡有些醉了，坐在沙发上半阖着眼。

将睡不睡。

“知栀……”他的声音里透着些不耐：“我真的已经很累了，有什么话过两天再说好不好？”

公司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哪里还有时间来哄她呢？

可是这个态度明显刺激了顾知栀。

他现在……已经懒得应付她了吗？

可……

“可你这么累，你还有空在办公室和姐姐搂搂抱抱不是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秦衡听到这个话忽然清醒。

他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他问。

“我……我……”顾知栀自知失了言，赶紧想办法补救：“我今天下午来家里找你，你不在，就打电话到公司了。

是……是张秘书告诉我，前夫人在办公室的。”

“张秘书告诉你了办公室发生了什么？”秦衡反问。

顾知栀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听秦衡道：“你在监视我，是不是？”

顾知栀拳头攥起来。

忽然，情绪一起涌了上来。

“是又怎么样？衡哥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姐姐还留有旧情？”

这句话问出来，对面一瞬间沉默了。

不过几秒钟的安静，却叫顾知栀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果然……

“你果然放不下她。”她道。

“那又如何？”秦衡怒声问道。

”你以前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只是把我当哥哥，当姐夫，你希望我和你姐姐好。

现在呢？现在又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不喜欢我和你姐姐交往了？怎么越逼越紧？难道，你以前说的都是假的吗？”

他从前没有用这种语气和顾知栀说过话。

他说：“知栀，我现在应付公司那些事情，已经筋疲力尽了，我真的没办法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哄你了，我会累，你知道吗？”

顾知栀已经懵了。

她忽然意识到，她从前有恃无恐的底牌没有了。

从前在她面前千依百顺的秦衡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改变了。

是在自己越渐敏感，越渐在意的时候吗？

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如果再僵持下去，或许秦衡真的就放弃她了。

可她不能没有秦衡了……

她已经被赶出谷家了，如果秦衡也没有了，那她还拿什么和顾青汐两个人斗？

她将输得一败涂地。

她不能输……

想到这儿，她眼泪“簌”地一下掉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妥协。

“对不起，衡哥哥。”她道。

“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慢慢喜欢上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