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黑漆漆的一双眼,依旧盯着自己。
王稚又哎呀了一声,索性靠在他怀里,这样就看不见了。
闹了一会,薛绍冲起身叫门口的左洪:“给她拿布料,多拿。”
左洪哎了一声就去了。
别说,咱们家大王是个不会赏赐人的人。
不是说抠,他不小气。每年过年分下来的赏赐是绝对只多不少。
但是他不会这么零碎的赏东西。就没长那根筋。
今日要不是跟王妃玩耍撕坏了人家的衣裳,他也想不起来赏赐东西。
不过这话也不好这么说,不能说赏赐,就是夫妻间互相给东西吗。
既然是夫妻之间给,那还能小气?所以不多一会,费济世就亲自来了。流水一般把今年新送进府里的布料搬来了一大半。
“太多了,这些布料要是不赶紧做了,明年都不亮了。”王稚一笑:“青雀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谢过大王,顺带你们的也有了。”
几个丫头忙上前来谢过大王,大王当然是一挥手随意。
晚上折腾过后,薛绍冲捏着王稚的手腕:“你喜欢的都可以要,我不知道给你什么,但是都给你。”
布料,首饰,什么都可以给。女子喜欢的一切,他都没关系。
王稚笑了一声:“把我说的多可怜,我好歹也是十里红妆进门的。”
“不一样。”薛绍冲伸手摸她的头发:“不一样。”
王稚伸长了腿:“嗯,不一样,睡觉吧。”
“不。”薛绍冲又不肯老实。
王稚哼了一声:“你再弄我真的生气了,我不要。”
听她这么说了,薛绍冲也没强求,就把她抱住。虽说不说话了,倒是在她后背拍了拍,意思就是那睡吧。
他们这边睡得安生,丹凤院可气死了。
刚得了消息,前院给正院送了一大堆东西,不知是什么。
前院嘴严,正院嘴更严。就看着几大口箱子。
西凉月也知道,王稚不差什么东西,她不是觉得给她贵重物品就如何。单纯是给她这个动作,就足以气死西凉月本人。
“她还缺什么?什么都给她,这都要睡觉了,还哄着大王给她送东西!”西凉月把茶碗摔了。
“姑娘息怒,改日自然有您的。眼看着贤妃娘娘的生辰要到了,或许是送进宫的东西呢?”胭脂道。
“什么东西还送去正院才能送进宫?”芙蓉也哼道:“什么见不得人的?”
胭脂恨死芙蓉了,本来姑娘就是个炮仗,不点自己都要炸了。
这个芙蓉这张嘴,回回都能把姑娘说的越发生气。
果然,西凉月冷笑:“送贤妃的东西,我不能见?我明早就去看看是什么。”
“姑娘不能去!叫人看着,还以为您眼馋东西呢,您也不缺什么啊。”胭脂忙道。
“谁敢说这话?怎么就不能去了?咱们姑娘是孺人,府里的事,还不能问问了?”芙蓉瞪眼。
胭脂气的吐血,却不能骂她。
“姑娘要冷静些,人家送些东西咱们就着急,别人看了不说别的,只说咱们没见过好东西。您要坐得住。”胭脂道。
“谁稀罕那些破东西?姑娘只是去看看是什么。怎么就有人敢说咱们了?谁敢说?你说谁敢?”芙蓉咄咄逼人。
伺候毛孩子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