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绮正起身来,不想碰倒了茶水,洒了宁阳半身。
“二公主,奴婢不小心,请二公主责罚。”芳绮忙跪于地上道。
“你这奴才,也太不当心了!”宁阳厉声道。
“二姐,芳绮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宁葭轻声道。
“看在今日高兴,就不难为你了,自己掌嘴吧。”宁阳道。
“是。”芳绮应道,自己掌了几个嘴巴。
芳容在旁恨得直瞪眼。
再看宁葭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出声。
玉锦已取了衫裙来,宁阳便要进阁间里换上。
一脚进了门,一脚还在外面,回身向芳绮道:“是你弄洒了茶水,还不进来伺候?”
芳绮忙回道:“是。”
跟着进了阁间,替宁阳宽衣,再为她换上干净的衫裙。
宁阳换好,向芳绮道:“这衫裙已不能穿了,便赏了你吧。”
繁便将宁阳方才换下的衫裙扔到芳绮身上。
芳绮愣了愣,叩头谢恩。
玉溯来到门外,胭脂就候在外面。
“跟我来。”玉溯道。
“是。”胭脂应道,跟在玉溯身后。
玉溯转过长廊,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张开雾帐。”
“是。”胭脂应道。
随即自袖中取出一片轻纱,向上抛出,双手握诀。
飘在空中的薄纱忽化作一层薄得几乎完全不可见的轻雾,飘散开来,笼罩在别院之上。
玉溯在彩毯上盘膝而坐,
从怀中取出鱼雁灵封册,将书卷置于交错的腿上。
双手放在书卷上方,各各捏决,在书卷上轻轻扫过,点点金色的光粒便自书卷中飞散而出,飘浮在空中。
玉溯望着漂浮的光粒,说道:“风翼之眼、十七日亥时、幽绝。”
空中漂浮着的无数光粒中每一粒都浮现除了幽绝的身影。
很快,玉溯就找到了。
禁寿魂!
原来叫这个名字。
玉溯便收了风翼之眼。
单手拿起鱼雁灵封册,另一手捏诀,催动“博悉识”。
博悉识可尽览世间所有典籍书册。
只要是被语事鸟识别过的文字,无一遗漏。
方回到蒹葭宫,芳容便拉过芳绮来,看她脸上还微微透着红印。
“你也真是,叫你自己打,你不会打轻一点吗?”芳容气道。
“二公主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要打轻了,只怕事儿会更多。”芳绮道。
“她怎么不早点儿嫁出去,留在这宫里,就会祸害人!”芳容道。
看了芳绮手中捧着的衫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抢过来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谁稀罕她的什么破衣裳!”芳容恨道。
芳绮忙将她拉开,捡起地上衫裙道:“别乱来,万一传到旭阳宫,又不知闹出什么事儿来。”
“可恨我只是奴婢,不然非要她好看不可!”芳容更是怒道。
宁葭在旁闻得此言,低了低眉,上前看了看芳绮的脸,含泪道:“芳绮,你受委屈了。”
“三公主,你别哭,我没事儿。”芳绮忙安慰她道。
次日一早,邺妃与宁阳来到德庄宫。
宁阳先跪地请罪:“我不小心弄丢了明丹进贡的紫玉手镯,请母后责罚。”
懿庄皇后听后吃了一惊:“这怎么能弄丢呢?”
“都怪宁阳太粗心,没能看管好。”宁阳道。
“是何时不见的?”懿庄皇后又问。
宁阳想了一回,道:“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昨儿早起还在呢,我还戴着它。后来,四妹和三妹来宫里一起玩笑,她们回去之后,就没什么人来过,我也没出宫。到了黄昏,才突然发现不见了。”
懿庄皇后面色愠怒:“紫玉手镯可是进贡之物,难道竟然有人敢藐视宫规国法,私自偷拿吗?”
邺妃在旁道:“毕竟人多手杂,那些个宫女们也许有些不长进的。要是别的也还罢了,这紫玉手镯是进贡之物,不知是谁竟敢这么大胆。”
“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岂容这等贼子胡来?”懿庄皇后道。
立刻令新竹了人,到琥珀宫、蒹葭宫宫女起卧之处查找失物。
新竹姑姑领了几个宫女来至蒹葭宫。
“三公主,宫中有人失了物件,皇后娘娘让奴婢来查看查看。”新竹向宁葭行礼道。
“查看?”宁葭奇道。
“还望三公主行个方便,让奴婢了此差事。”新竹道。
“新竹姑姑请便。”宁葭便道。
新竹身后走出几个宫女,向芳绮等人的房间走去。
将屋内箱笼、床榻、柜子皆翻了个遍。
一个宫女出来,向新竹禀道:“姑姑,找到了这个。”
说着递给新竹一双紫玉手镯。
宁葭、芳绮、芳容见了这紫玉手镯皆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