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孙翩翩听着音乐,盯着俄罗斯帅哥说:“你说这哪有心情看帅哥啊,我嗑的cp都要be了,往后就没有权益组合了。”
孙翩翩恨不得去现场看直播,盯着贝伊和林泉谈话,想拿第一手消息。
无奈林学长在见到她们后,一招手让司机给她们送走。
穆微抿口伏特加,辣的她差点吐了。
这调的甚么酒,看着好看真难喝。
却只擦擦嘴,咽下去就急忙附和孙翩翩道:“是啊,我也闹心,不知道会谈成什么样。你们看出来没有?林学长看到贝伊那阵还是紧张了,和咱们打招呼心不在焉,我怀疑他压根儿没听清咱们说了什么,眼神总会瞟到一一,一直在观察一一的表情。”
唉,也是少见那副有点慌的模样。
随着历练,以后想看林泉慌张或许更难,这是不是也算作她们几人,见证过林泉的青涩蜕变。
那人家为什么慌啊?又不欠钱,186怕169吗。
不过是在乎,喜欢。
鹿佳说:“或许会谈好呢。有的情侣见面之前想着要好好处,结果谈着谈着崩了,一拍两散。有的情侣是没见面前想着分手,结果谈着谈着抱一起,和好啦。所以哪种可能都有。”
孙翩翩放下酒杯,凑到鹿佳和穆微跟前埋怨道:“我还没说你们俩呢,今天劝得怎么和咱们事先商量好的不一样。”
“哪方面。”明明都说了呀。
“最利己的做法没说。最利己不是分手,而是吊着呀。”
她们几个之前,瞒着贝伊探讨过,分手会难过那就劝不分,反正林学长在国外,然后把分手这种痛感弄麻木了,再分呗。或是干脆骑驴看马找到下一任再分。
穆微翻白眼:“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不过是分析一下哪种做法最有利罢了。
话说,当渣男渣女,确实是对自己最好的方式,最爽。
鹿佳推推孙翩翩的脑袋:“你是真不了解贝伊啊,还是感情没开窍。如果到分手这一步,还能算计哪种是对自己最好的,那就说明没有付出过什么真感情,那更谈不上分手会痛苦。”
要鹿佳说,“恋爱技巧”这四个字,有时就相等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毕竟爱情这东西吧,处着处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根本不会去考虑哪种方式最利己。确实吊着这么位高富帅是最好的。
但真的用了心动了情不会算计,就会真诚。
甚至是笨拙的,做旁观者眼里的傻子。但你等旁观者进局再看,备不住更傻,谁也不比谁聪明。
爱情就伟大到这里嘛。它无关身份地位学历情商智商,你看从人精堆里闯出来的大老板也受骗,你看漂亮得不行的女明星也被渣就知道了。
“再着,你的道德呢,怎么当真事听啦,孙翩翩,你这思想很危险。还口口声声林学长人不错。”
孙翩翩急忙摆手道:“林学长再不错也没有贝伊和我关系近。可别给我戴高帽,我这人道德感确实低。我的底线只要我关心的这几个人能过得好,再把自己衣食住行安排妥妥的,不给社会添麻烦,这就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
所以别说贝伊做渣女,就是贝伊做秦桧本真,她也照样支持。只要她姐妹儿好。
至于爱情伟不伟大。
孙翩翩端起酒杯敬鹿佳和穆微一个,说道:“我看也不咋伟大。爱情有时候能战胜一些,但有时候也能被一切战胜。”
说完,她还叹口气。
心里提着贝伊那面的情况。
鹿佳和穆微不知道,她和贝伊睡一起时,贝伊说过一句很让她难过的话,“翩翩,他的态度,让我觉得自己很厚脸皮。好像赖在这里在吃喝玩乐。”
林学长,你到底知不知道贝伊是鼓足多大的勇气来的。
还带着一箱子当初没送出去礼物。
那毕业礼物当初在你出事时从西餐厅抱到机场,又从学校带到老家,就可见贝伊在放暑假前就已经想好要么等你来,要么去见你,然后到底带着来了莫斯科。
如果没有她们几个陪同,贝伊的行李箱里是没空地方带几件换洗衣服的。
靠,分手就对了,孙翩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鹿佳和穆微也没心思扯没用的话了。
“这也就是林泉给拉走吧,要是换个人,咱们不能让这么给单独带走。”
异国他乡,和一个男孩子单独走了。又不知道去哪,万一有点儿什么事怎么办,她们可是向贝妈妈保证过安全的,这次陪同抱得初衷也是谈完就在第一时间陪着贝伊,免得贝伊心情不好乱走。
可是不由她们分说就给送到酒吧。
穆微安抚:“没事没事,咱们别乱。他俩都没亲过嘴,不会一激动、为不留遗憾什么的就发生那方面的事。”
以前贝伊吐槽过,林泉不敢。
“至于万一谈崩了,林学长的人品摆在那里,他不会让贝伊一个人乱走,谈完可能就会送回酒店。要不咱回酒店等着吧,我心乱。”
往外走,这仨人还在猜,他们会不会探讨:“你爱我,就要为我而来。不来,就是不够爱。”
拼一拼到底谁爱谁,谁会为谁退让。
以前,那俩人就有这毛病,比对着买礼物。本性其实都是强势的人。
但事实上,没有那么复杂。
穆微、鹿佳和翩翩离开后,林泉自己开车载着贝伊去往小洋楼。
贝伊没有矫情的在上车时选择坐在后面,她坐在副驾驶看着外面的景色。
林泉看眼贝伊:“一直在赶路,我是真的刚回来,还没吃饭,陪我去趟超市行吗。”
“好。”
超市里选购物品。
林泉和贝伊推着车子,边走边问贝伊想吃什么,两个人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对很相配的留学生。
回到小洋楼,贝伊没问为什么不让阿姨做饭,还把阿姨给打发走了,只问林泉需要帮忙吗。
林泉的西服领带在见到贝伊时就脱掉。
此时只穿一件白衬衣,袖子挽起来道:“帮我洗菜洗水果做沙拉。”
“没想到你会做饭。”贝伊说道。
“不算会,只会煮意大利面,做个简单沙拉,还有……”
林泉拧海盐瓶子的动作一顿:“还有炸酱面,以前做过,改天就做给你吃。你会吃的是吧?”
贝伊低头洗菜没吭声,但心里又多一些失望。
林泉,是从什么时候说话变成这样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认为的你变了,不是你变成林总、不是你回不去的境况变了,而是你对我的态度。
刚出事时,贝伊想象过忽然接到林泉的电话。
所以她那时24小时开机,也天天守在电脑旁跟着莫斯科时间熬夜,就怕林泉想和她说什么心里话找不到她。
她想象过,林泉可能会痛哭着说,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没有父亲了。
但没有那通电话。
那通本该就是男女朋友之间互相安慰的电话。
贝伊又开始想象那会不会很忙,等到林泉忙过那阵最焦头烂额的时间,就告诉她:“贝伊,我要从学生变成管理公司的经营者,我要把父亲留下的事业做好,我可能几年内都没办法有空回国,我们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是你寒暑假来这面待一段时间,或是我圣诞节赶时间回去。”
其实对于这些现实问题,贝伊是理解的。
林泉能变得这么优秀,离不开父母精心培养。
他吃的穿的用的以及教育资源,他曾经得到的越多,相应的,在林伯伯出事后,他该承担起的责任也应该越大。
所以贝伊觉得,如果林泉能和她这样谈,她会和林泉一起想办法解决见不了面的问题。
不就是异地恋嘛,和之前商量的有什么区别?
只是要想得远一些,她上学这几年还好说,如果她考公务员出国会难办一些,仅此而已。只要两个人没问题,都可以商量。
可是依旧没有那通来电。
然后她就来了,她来之前,还在抱有幻想,想象着是不是因为没见面的原因,变故又那么大,林泉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有情可原。
或许等到见面后,会发现林泉还是那个人。
他可能会在见到她那一瞬就卸下一切伪装,也可能会在一场酒醉后和她面对面诉苦,将处境都踏踏实实和她说说。
可是来接她的是一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解释,林泉很忙。
工作人员带着她看林泉的住处学校,暗示她希望能到这里留学。
再就是刚刚,林泉在用面条的问题,向她要留不留下的答案。
贝伊不知道这是成功人士的毛病,还是谈判桌上留下的习惯,成年人都这么说话吗。
带着那么点儿,说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破的意思。
而通过这些迹象来看,贝伊只觉得林泉的“恋爱技巧”还是使在她身上了。这是让她最难过的一点。
之所以说是“技巧”,而不是手段,那是因为好在林泉的人品摆在那里,在这段感情中,他是真诚的,大方向上没有唬弄和欺骗。
林泉要是撒谎和她说:“没事儿,还和以前一样没变化”,然后在没有和她谈过心里话的前提下,再和她亲密,处处哄她高兴其目的是让她来,那才叫真的喜欢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