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见盛阳瞪着一双眼失望地看着自己,惊觉失言,好生安慰了一番盛阳,又赏赐了一些珍贵药品,放言此次事件由她全权处理,纵是左相也不得干涉。
从宫中出来,盛阳始终黑着一张脸,昭帝算个明君,但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多疑,当年若不是多疑……
“殿下,段太傅府到了。
她醒了醒神,第二次走进了段喻之的家。
段府的规格很大,这是当年段喻之办事有功,特意邀功的,朝人都道这段喻之平日里看着朴实,好像对这些东西毫不在乎,没想到是憋了个大的。但他当时不过是想着以后和盛阳若是成亲,她是皇女,怎么能委屈呢,一定得住大院子。
但他偏偏没娶到盛阳,自己又是个随意的性子,也不让其他人弄,这就导致这院子略显空旷。
像个寺庙。
大殿零零散散几个仆人,乔氏从后面小步跑了出来,额上有了细汗,明显是紧张了。
“臣妇拜见殿下……殿下怎么有空到我们府上来……”
她微微抬头观察盛阳的脸色,看着倒是平淡。
“段喻之呢?”
“殿下,夫君受圣上命外出。”
“什么时候回来?”
乔氏顿了顿,“夫君走时说是六日,这才第三日。”
盛阳往高位上一坐,“段太傅走时和本宫说的倒是三日。”
乔氏脸色一变,段喻之外出办差从来不告诉她,她总是察觉他几日未回来,才后知后觉的。这次他也一声招呼未打,她以为他是独来独往惯了,没想到竟是给他想说的人说了……
她见盛阳坐下,便也起身站了起来。
“跪下。”
盛阳冷冷道了一声。
“殿下!”
她也是堂堂太傅府的主母,哪里被人这样呵斥过。
“乔夫人,殿下叫你跪下,是没听见吗?”
温明阴着脸强调一遍。
乔氏满不情愿地跪下,心道这盛阳分明是知道自己做的事,专门趁段喻之不在来羞辱她的。
盛阳喝着茶,乔氏就这么跪着,从下午阳光大好,到傍晚红日遮天,乔氏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眼框红了,快忍不住要哭,这盛阳还不如来痛快的,这么折磨人有什么意思!可她又没有那个胆子这么说,心里竟然开始盼望段喻之能早点回来,即便是事情败露,但她好歹是段府主母,这盛阳还不是没死,府上只是死了一个丫鬟,段喻之就算是为了他堂堂太傅的面子也得将自己保下来。再说这盛阳刁蛮跋扈,就不信她敢在心上人面前也这样,好歹会收敛一些吧。
这么说着,有人果然进了府,但进来的却不是段喻之,而是平阳府的陈远程。
作为太子一案中唯一算是没贬官的陈远程带着一队平阳府捕快步走了进来,他能留在平阳,多亏盛阳殿下在圣上面前保了他,他也早就受够那盛飞宇之流,此恩如同再造,如今整个平阳府都是盛阳公主的人。
“殿下。”陈远程一拜,“臣已经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