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事你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见他脸黑得可怕,郎中再不敢多吩咐一句便走了。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二皇子站在榻边,盯着胡阿紫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不知何时起,她这双眼睛变成了一双妩媚的猫眼,他恍惚记得在山上遇到尺冰时候她的样子,娇小脆弱,眼中全是害怕和恐惧,和后来妩媚动人的样子大相径庭,和她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充满血腥味的样子也全然不同。
他喜爱的究竟是原来那个胡阿紫,还是现在这个二皇子侧妃呢?他自己都说不清了。
尺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熟悉的令她心安的气味传进鼻子里,她睁开眼,见最想见到人还在身侧,心下安宁了许多,却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她心里一颤,看二皇子站在床边阴暗处,一双眼怎么也看不真切。
“你到底是谁啊?胡阿紫?我看你不是吧!”
“你以为你爱的是胡阿紫吗?我不是胡阿紫,你从来没见过真正的胡阿紫,她在你们来救她之前就死了!”
“是你杀了她?”
“不是我,她被山匪杀了,我只是借了她的身子,我不是胡阿紫,我是猫妖尺玉,可我从来没杀过人!”
她强忍着害怕,却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是发抖的。
“那你到我府中来有何企图!”
“二殿下……我一开始只是想进来打探一些皇族的消息,好为……好为我们猫妖一族报仇……我全族因为十二年前的事而死,我和妹妹背负家族复仇重任,我没有办法……”
见他不说话,那双眼终于随着身子换换靠近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你欺骗的我好苦啊……”
尺冰只觉得她虽然全身是伤,但全身的疼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二皇子的手抚上了她的脖子,她忍不住颤抖。
“尺冰?你骗的我好苦!”
“殿下!”尺冰挣扎着握住了他的手,“殿下!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为了你背叛了我的妹妹……放下了我们妖族的血海深仇……”
“哦?是吗?”
他眼中是可怕的狠劲,从前她也见过一次,他回来提到朝堂上和他作对的太子一派,眼中就是这样恶毒的光。
她很怕,可他总会安慰自己,“不用怕,我绝不会这样看你,爱妃……”
“殿下……”
他坚强的表情在黑暗中扭曲,窗外传进几丝光亮,明亮交杂,显得他更加可怕。
从前是她说自己好阴凉,要了这间房,她后悔了……
这时外面一阵骚动。
“二殿下,不好了,陈玺派人来府里搜查了,说是接到报案我们府上有猫妖的踪迹,来捉妖了!”
二皇子松开手,再看她一眼,“你要害苦我!”
他转过头去,“我二皇子府中,再也容不下你,快滚!”
尺冰没想到他还愿意放自己走,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她忍不住泪流满面,朝着他看不见的方向,向他深深作了一个礼。
这便是她作为胡阿紫对他行的第一个礼,是猫族礼,还惹得他嗤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