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水缸里和茶壶里都是同一种有避子作用的草药汁,喝起来有淡淡的苦味,有点像茶叶的味道。
孟相的目光落在了一众妾室的身上。
“是谁做的赶紧站出来。等本相查出来就不是打死这么简单了。”
他说话时,有个女人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这人正是皇帝送女人来之前最得宠的小妾冯氏,孟冉的生母。
孟相知道就是她了。
“既然都不说,去把她们的住处都搜一遍。搜出来了,母子全都打死。”
冯氏一听如果不人,就要把儿子也一起打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低着头悲戚着说道,“是我,是我,一时糊涂做下的错事。我没想到会害了小姐。求相爷饶了孟冉。我现在就去死。”
说完就朝墙上撞去。
“娘!”孟冉哭出声来,冲过去要拉住母亲。
孟相嫌恶地说道,“拉住她。拖出去打死。别弄脏了墙。”
孟冉膝行到孟相跟前,“爹,求你饶了娘吧。她只是一时糊涂啊。”
孟相冷淡地没有说话,踢开了孟冉。直到外面的人来报,“相爷,冯氏已死。”
“扔去乱葬岗。”
孟冉再次抱住了孟相的腿,苦苦哀求道,“爹,求您开恩,不要这样对娘。她是服侍了您十几年的女人啊。”
“拖走他,赶出家门。从今天开始,你自立门户。你我恩断义绝。”
孟冉如今担任都察院七品监察御吏,偏偏之前有天香楼艺伎杀人案的案底。这样做虽然绝情,但能保证,万一皇帝要因此事对孟冉发作,翻出从前的旧账,不至于牵连到孟家满门。
只能舍车保卒了。
孟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爹竟然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他松开了抱着父亲的腿,仰起头,望着高大魁梧的父亲,“爹是真要跟儿子断绝关系吗?”
“是。我没有你娘这样的妾室,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孟相说出这话时心在滴血。
孟冉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步步往后退,一字一顿地说道,“是,我没用,我给你丢脸了。好,从今天开始不是孟家的人……”
他转身走到门外,抱起他娘亲血肉模糊的尸体走了出去。
孟相注视着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样的结果让他感觉十分荒诞。它原本以为是皇上或者神秘人做的局。
结果没想到竟是自家后宅的争风吃醋,竟然祸害到了自己的女儿孟昭。
毕竟谁都无法料到孟昭今日会回府省亲,更不会想到她会去婵娟屋里私聊。
孟相只盼望着两条人命,能换来孟府上百口人的平安。
幸好含药的水喝得不多,而保胎汤药喝得及时,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终于稳住了胎相。
孟夫人喜极而泣,特意去祖宗牌位和菩萨像前都敬了香。
梁小宝已经派去给皇上去报信说明这边的情况,圣旨很快就会下来。女儿留在孟府的时间十分有限。
孟相陷入了两难:保还是不保?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