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以芙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们方才着急背着许心言寻医,灶上的火好像没灭干净,这可是闯了大祸了。
“以芙,我一定要去看看,你照顾好她。”
“好,你小心些!”
沈慈走了,汪以芙心里却清净不下来,方才东殿里面就她们三个人,刚找到周嬷嬷去请太医,那边就着火了,她们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难道她还没正式进宫,就要被赶出去了?
她只能一边守着许心言,一边提醒自己不要乱,事有轻急缓重,还讲个态度,若真脱不开干系,见机行事就好。
等了好些时候,周嬷嬷终于把太医找来了,刚进门就有小太监来通报东殿失火的事情,周嬷嬷请太医进门看病,自己又忙着去东殿查看情况。
那位太医推门而入,就有一阵凉爽的风吹过来,清风扑面,瞬然就让汪以芙冷静了不少。
再细瞧那位太医,看起来岁数不大,少年模样,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头上带着儒巾,身形有些高瘦,面容在黄暖的灯光下都显得白。
棱角尚柔和却可见锋芒,胭红的唇瓣,线条像描过似的,眼窝深邃,那双柳叶一样秀美的眼睛就显得更加深情了。
他不经意与汪以芙四目相对,似乎一眼能看到很深远的地方,挪不开眼,突然又笨拙地转开,不自然地抓着肩膀上诊箱的带子。
“大夫,劳您看看这个小姑娘。”汪以芙不明白他紧张什么,也不想多问,眼前事情紧急,治病要紧。
她搬了把圆凳在床边,自己坐回床头的位置。
太医将肩上挂着的诊箱放在床上,坐在床边,先翻开许心言的眼睛看了看,又把了把脉。
“今天吃了什么?”
许心言一边嘤嘤哭着,一边回答:“白天什么都没吃,晚上吃了萝卜,黄瓜,鸡蛋粑粑……”
接着,太医按了按她的肚子,问:“疼不疼?”
许心言摇摇头,太医又往上挪了一些,按了一下,这回还没等问话,许心言就已经嗷嗷直叫唤了。
太医打开诊盒,拿出来一个卷起来的深蓝色小布包,他铺开来,布包里整整齐齐插着二十来根银针,太医抽出几根银针,在油灯的火上燎了一下,又在许心言的手腕和腿上找了几个穴位,白皙的皮包着葱段似的指节,细细撵转入针。
“还疼不疼?”
许心言睁大了眼睛,圆溜溜的,说没那么疼了。
随后太医把周嬷嬷桌子底下的痰盂盆拿出来,将许心言身上的针一一拔出来,许心言立马“哕”地一声捂着嘴,坐起来爬向痰盂一大口吐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