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宴会，林清是在深城最好的雅舍办的。

那里跟杜国伟过生日的半山酒店不同。

雅舍不仅仅是贵，主要是风雅，而且难订。

林清下午说请吃饭，晚上就包下了整个雅舍，让众人惊诧。

她到底是谁？

可这宴会上，任大家如何变着的问林清的生意。

她都躲过去了。

不是不能说，只是这书法协会里除了钱若岑以外，再也没有她想结交的人。

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整晚，钱若岑都想找个机会跟林清单独道谢。

钱君拜师的事和颜真卿帖子的事，他都想好好当面谢谢这姑娘。

但她实在太忙了，礼貌周旋在几十个人中间，实在不得空。

钱若岑最终只得放弃了，打算在下一次的书法协会沙龙上，再给她带一份正式的谢礼。

当晚十点左右，宴会终于散了。

林清并没有单独去跟钱若岑道别，直接上了欧捷的车。

一整晚都在饭桌上陪林清的欧捷心中有些不解，她发动车子后，一边往家里开，一边问道：

“我看钱老，好几次都想过来和你打招呼。”

今晚多喝了几杯，林清按下了一点窗户，让凉风吹进来醒酒。

“我看见了。”

欧捷更奇怪了：“那你怎么不给他敬一杯酒呢，下午还给他送了那么重的礼。”

林清往椅背上一靠，有些慵懒地说：“凡事留有余地，才有下次。”

欧捷会心一笑：“清姐，我当了这么多年司机，见过形形色色无数的老板，你这样的，从没见过。”

林清哈哈大笑：“我这样的？什么叫我这样的？”

听到林清笑，欧捷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她对林清的感觉。

刚跟着她的时候，她到段勇平家里去，掀了别人的棋盘不说，还让人家辞职了。

接着她又把什么张浩、黄华用、李华这样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甚至璀璨如邓丽君这样的天后巨星，也把她当成知心好友，随手送的礼物，是定制版的百达翡丽。

到现在，她跟搞书法的也能相处得如此融洽。

她没什么不行的。

这是欧捷此刻心中最直白的想法。

面对林清“什么叫我这样的？”的问题。

欧捷说：“老板，你是个无所不能的女性，我非常敬佩。”

后座的林清噗呲一笑：“无所不能？你这是捧杀。”

哪有什么无所不能，自古套路得人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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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聊得开心，林清发现车经过了许久没来的长红大厦。

她让欧捷把车靠边停下，下车去看了看。

长红大厦的对面是和倪海芝认识的夜廻西餐厅。

这一整条商业街，都临海。

此时霓虹闪烁，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和星光连成一片。

“深城的城市风景，还是夜里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