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照,晓雾迷漾,青红映衬碧空,瑞云阁主屋下的几丛鲜更是因为这样的风景而变得十分美艳,引来了无数的蝴蝶和蜜蜂前来‘观赏’。
阳光撒在了这些娇艳的鲜上,也洒在了那些活泼灵动的蜜蜂蝴蝶之上,更洒在了屋内的那张俨然已经积了灰的书案之上……
“姑娘,你快醒醒吧,今日,咱们可得要起床练字了,后日,就要去上学堂了,你可是还有足足十张字帖没有写呢,若是交不出这些字帖,可是要被夫子责骂的。”谢意思的贴身丫头蜜饯无奈的站在谢意思的身边扯着谢意思的被子说道。
“嗯……那大不了后天就不去学堂了呗……”
“不行啊,姑娘,你上次就请过假了,要是再请,大爷就该要知道了呀……”
“没事……不会的……夫子一大把年纪了,肯定记不得我请假的这等小事的……不要在意……”
“蜜饯……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昨天又去张姐姐家骑马射箭玩了一日……可是累死我了……”
“腰酸背疼的……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啊……蜜饯……你顺便给我揉一揉吧……我腰疼……”
“蜜饯?蜜饯?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意思自言自语的说了许久,却迟迟等不到蜜饯的回应,故而,十分疑惑的抬起了头,睡眼朦胧的看了看自己的床边,只看到蜜饯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而她的身前,站了一个身着紫衣,气质不俗的男子,谢意思定睛一看……下一刻,谢意思双眼睁得老大,立刻坐在床上,喊道:
“爹!早上好!”
那身着紫衣,气质不俗的男子正是刚刚谢意思和蜜饯还挂念在嘴边的谢好问,而此刻的谢好问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不爱学习,还想着逃课的女儿……
“你这丫头……罢了,既然昨日玩了一日,累了就躺下吧……”
谢意思闻言,便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这个不舍得责备自己的父亲笑了笑,随即,乖巧的趴在了自己的被子上。
谢意思刚躺下,谢好问便十分熟练的从谢意思的床头拿出了一个小玉锤,开始替谢意思捶腰。
“你这孩子,倒不像是我的孩子,反倒是像你六叔叔的孩子,和你六叔叔小时候一模一样,最喜欢到处玩闹,为玩闹也没个度,常常是把自己折腾的第二日起床就腰酸背痛的。”
“我就是爹爹的孩子,所有人都说我和爹爹年轻的时候生的像~”
“腰酸背疼我才不怕呢~我有爹爹为我捶背,我什么都不怕~”谢意思讨好的说道。
“十二三岁了,也是个大姑娘了,还是这么没有分寸,这几日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你的作业总得是要给我完成的,学堂也是要给我好好去上的,玩的时候,爹爹不拘束着你,但你该学习的时候,也得给我好好学习,知道吗?”
谢意思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知道了……等会吃了午饭,我就乖乖的回来写字帖……”
“这就对了。”
“可我不想要在自己的屋子里写,我想要去爹爹你的书房里写~好不好~”
“又去我的书房,你这个丫头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看上你爹我书房里的什么摆件了吧……”谢好问对自己家这个小丫头的脾气可谓是了如指掌,一下子就戳破了谢意思的小心思。
谢意思心虚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多宝阁上摆着的那些自己从爹爹书房里拐来的战利品,诸如翡翠纸镇、白玉雕笔洗、双色福庆瓶等等……
随即,谢意思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爹爹真是污蔑我了,女儿只是觉得爹爹的书房书多,好看,氛围也好,女儿懒惰,但到了那里,被熏陶一二,那字也能够写的更好看一些,不至于,在夫子面前给父亲你丢了人……”
“你这个丫头,就会说一些漂亮话,罢了,你想去就去吧,我正好听说,你母亲今日请了两个绣娘来府上,若是你母亲想起了你的手艺,定然是要把你拉到那两个绣娘面前好好说教一番的……你去我那里躲躲也好,你母亲定然不会寻到我书房那里去的……”谢好问有心将自家这位小姑娘培养成与顾若素一般无忧无虑的模样,故而,这般说道。
谢意思听到此话,果真是欢喜的不得了,当下就笑着感激起了谢好问,殊不知……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就能够让她今日险些肺管子都要被气炸……
——
(我是超级可爱的分割线呀!)
燕国公府的周遭大都种上了许多的草树木,故而,当谢意思吃完了一顿美美的午饭,拿着自己讨厌……呸!心爱的作业行走在前往自家父亲书房的小路上的时候,浓密的树阴正好为谢意思隔断了酷热的暑气,耳边还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悦耳的黄莺的啼叫声,让谢意思的心情倒是十分美丽,甚至,就带着蜜饯这个小丫头在这一路上,快乐的哼起了小曲子。
“看来,谢姑娘今日的心情倒是颇为美丽,竟然有心思在这中午时分哼唱起了小曲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的小亭子传来,谢意思听到这声音皱了皱眉头,随即,加快了脚步,往那个小亭子的方向走去,看到那小亭子内的人之后,谢意思的兴致并不算高,反倒是有几分嫌弃的开口说道:
“袁公子这是又跟谁学的本事,好好的君子不做,倒是做起了小人,前几日,对我评头论足就算了,怎么,如今,竟然还有胆子直接翻墙到我家里来了,梁上君子!”
袁忱听到谢意思的话倒也不恼,反倒是出声说道:
“看来谢姑娘对袁某人应当是有一些误解的,袁某虽然姓袁,也与袁尚书家有亲,但到底不是至亲,谢姑娘倒是用不着对袁某有意见。”
“另外,袁某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在世大儒,也算不得世人的榜样,但到底自幼也是以端方君子的要求来要求自己的,故而,袁某不是梁上君子,袁某是光明正大从燕国公府的大门走进来的。”
“最后,谢姑娘不知是非黑白,就因为袁谢两家的一些陈旧往事,就这样对我,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了些吧……”
谢意思看了一眼今日穿着十分雅致的袁忱一眼,随即说道:
“哼,你说不是梁上君子便不是呗……
但你既然进了我燕国公府的门,穿的也这么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怎么就这么的不守规矩,没有主人家的允许,竟然随意乱逛,还乱逛到后园来了,遇到了我,也不躲避,还非要与我搭话……”
袁忱如今与谢意思相识时间甚短,暂且还不知道谢意思是一个不喜欢被呛声被反驳的任性娇气执拗小姑娘,他这番话并不能够让谢意思吾日三省吾身,也不能够让谢意思对他有个好印象,反倒是只能让谢意思对他越发嫌弃,故而,当袁忱听到了谢意思的话时,竟是有片刻的失色。
“我是你父亲请来的客人……”袁忱回过神后,便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但没想到,谢意思根本不给他任何的机会解释,直接打断了他说道:
“是我父亲请来的客人又如何,我父亲请来的客人不知凡几,你算是谁,你是他儿子还是女婿,我可是我父亲的女儿,我父亲的孩子可就那么几个,最疼的就是我!你若是再说我,你小心些,我就去告我爹爹去,让你不再入我家的大门!”谢意思娇蛮的说道。
眼看着袁忱不说话,谢意思还以为袁忱这是在刻意不理睬自己,故而,气的跺了跺脚,随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