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好把音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作者李清照)”
夏日的晴天总是比春日来的多,阳光也是比春日来的娇艳,娇艳的太阳也是更容易催发娇嫩的朵盛开在天地之间的。
顾姝坐在自己所居住的小院外,看着自己面前几乎是开满了一簇又一簇的茉莉,心情十分愉悦,故而随意的哼唱起了一首流传久远的曲子,尽管这首曲子是十分凄婉悲切的,但此刻在顾姝的口中,不仅被唱的婉转动人,更是唱的有几分欢乐之意。
“姑娘,这是你今日让我拿回来的东西,你瞧瞧,可是你想要的?”一个面容清秀的婢女,踏着顾姝欢快的歌声,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并将这盒子放在了顾姝的面前,恭顺的说道。
顾姝一边继续不停的唱着这首曲子,一边接过了婢女手里的盒子,状似不经意的打开看了一眼,随即才停下了曲子,说道:
“嗯,应当是这些,泰康阁的珍珠一向是最好的,拿下去吧,继续放在我的首饰盒子里。”
“是,姑娘,那姑娘,明日可还要去买?”
“不必了,泰康阁的珍珠虽好,但价格昂贵,那人,倒也配不上这么多好珍珠。”
“是,小的明白了,姑娘,只是,姑娘,你买这么多珍珠要做甚呀,咱们谢家要什么没有……
若是姑娘想要条珍珠领约之类的,去总管那领些珍珠就是了,何苦,咱们自个儿去买呢,每回去泰康阁买珍珠……耗费多少车马时间不说,就说,那价格,可都是从姑娘你自己的妆奁钱出的……”朱砂说道。
顾姝摇了摇头,示意朱砂莫要在意这些事情,横竖,这些事情,她一个做婢女的是管不到的。
朱砂眼看着在顾姝不愿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便也乖巧的不再说话。
只是,心中想着,顾姝这里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了,应当要想些什么法子,再知道些消息,总是得要将这珍珠的用处给打探出来的……
不然她可是没法子向自己的主子谢汝卿交代的……
朱砂心中所想,顾姝都是不大清楚的。
毕竟,朱砂的来历实在是清白的不行,当初,心思缜密的顾姝在谢家待了不过几日,便发现了自己身边的婢女们虽看似恭顺不已,但个个实则上都是谢家派来监视自己的。
自己的一言一行,几乎都是被那些人给汇报了上去,虽然说,顾姝可以理解谢家的做法,毕竟,自己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不放心她一个陌生人在家中,也实属正常。
但是,顾姝可不是一个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在别人手里的人,再加上,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故而,顾姝当时寻觅心腹便是重中之重。
她已然特意避开了谢家的那些婢女下人们,借着谢好安的手,才在外头买回来了几个流落到都城的难民,其中,朱砂更是她同乡友人,故而,格外的信任。
可,顾姝却从未想过,这同乡相遇的巧合,或许只是谢汝卿的刻意为之……
朱砂本还沉侵在自己该如何才能够打听到珍珠的作用,却忽然听到顾姝开口说道:
“朱砂,你在想些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吗?”十分细心的顾姝,很快就发现了朱砂的分神,于是,不动声色的开口说道。
“啊……没事,姑娘,奴婢只是在替你担心而已……”朱砂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十分镇定的说道。
“担心我?担心些什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顾姝略带疑惑的问道。
“奴婢……奴婢只是担心,姑娘你在府内这么欢快的曲子,若是被那些有心之人听到,报给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他们,会替姑娘你招来祸端……
毕竟……如今……国公爷的处境……倒是……人尽皆知的……”
顾姝看着朱砂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十分淡定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必太过担心,姨夫姨母与陛下的关系,非常人所能达到,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和君臣之情,陛下心中定然是有分寸的。
况且……(谢家当年大厦倾覆的时间,可还没有到呢……)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罢了,若是流言蜚语就能够打倒姨夫,那未免,也实在是太小看姨夫了吧。”
“可……”朱砂还是“忧心忡忡”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府里的人们呀,不过是一时之间慌不择路罢了。
想来,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等这些时候过去了,谢家可照样是歌舞升平的。
而且,说到底,一首曲子罢了,那些人还要拿我如何?有……有本事,可将我的嘴巴缝起来呀~”
“是,小姐聪慧,说的十分有道理,外头的天可是有国公爷撑着的,奴婢就不该和那些人一样多想些什么的,还妄图和那些小姐妹儿们一样,去拿钱赎身或是买地,求个保障的。”
“求个保障……”朱砂无意之间的四个字,却忽然让顾姝勾唇一笑,随即,只听顾姝说道:
“朱砂,下一回若是鄞王府的人再送信过来了,你就把信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就说……说我最近忧思过度,身体不适,没办法回信。”
“啊……小姐,这……这是为何呀?”朱砂十分疑惑的问道。
顾姝尽管此刻十分信任朱砂,但还是没有将前因后果说出口,只看顾姝摇了摇头说道:
“这你就不必理会了,我做事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你按着我说的去做就是了,不出几日,我想……就是要有人主动上门来寻我们的了。”
朱砂听到此话,脑瓜中好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朱砂却没有抓住它,只得是恭敬的说道:
“……一切都听姑娘的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