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光很短暂,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太阳便悄然下了山,月华默默的在黑夜中降临,月华如霜,洒落在天地之间,洒落在披星戴月的人们身上,洒落在谢意华窗前的琉璃牡丹盆栽之上。
“这琉璃瓶我是见得多了,琉璃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你外祖母的妆奁之中便有十二株永生琉璃。
只是,这栩栩如生的琉璃牡丹盆栽,我倒是第一次见~不愧是堂堂的国公府,这好东西可真是多~”危氏穿了一身蓝色春服,站在窗前盯着这盆琉璃牡丹盆栽啧啧惊叹。
琉璃工艺本就属于一门难以掌握的繁琐工艺,制作的物品无论大小,都难得不得了。
再加上琉璃对于温度环境和材料的要求以及琉璃工艺一书的残缺和匠人的凋零,故而,琉璃在这些年来愈发的成为了有价无市的珍品,大多琉璃都供御用或是权贵使用。
顾若素从谢汝卿库里扒拉出来送给谢意华的琉璃牡丹盆栽正是琉璃工艺制作的一个翘楚儿。
首先,它的瓣完完全全像真正的牡丹一样明艳动人:每一朵牡丹的瓣都是由成百上千片用琉璃烧制而成的瓣碎片衔接拼凑而成,瓣色彩明亮,颜色层次分明,光滑剔透,由匠人们一褶一褶压出的瓣纹路更在其上显得栩栩如生。
其次,琉璃牡丹盆栽的所使用的色彩非常丰富,它不仅使用了红色、粉色、黄色等非常传统的牡丹色,还大胆的采用了稀有的绿色和蓝色等不同的颜色,并用了求真的瓣渐变色的工艺进行加工,每种颜色的牡丹缠绕在枝头上,交相辉映,颜色非常明亮,却又不惹人眼疼,格外的有吸引力。
整个盆栽的形状也非常完美,仿佛一朵真正的牡丹盛开在里。
再次,琉璃牡丹盆栽的触感非常特别,它的瓣光滑而冰凉,摸上去非常舒服,而且它的重量也非常轻,非常适合摆放在桌子上或者书架上。
最后,琉璃牡丹盆栽非常适合送礼,无论是送给亲朋好友还是送给客户合作伙伴,都非常合适。它既可以用作装饰,又可以用来表达感情,是一种非常有价值的礼物。
总的来说,琉璃牡丹盆栽是一种非常美丽的植物,它的外形、色彩、触感都非常特别,是一种非常有价值的盆栽,也是一种非常适合送礼的礼物。
“咱们谢家什么东西不好呀,只是祖母心疼我,才有了这格外好的琉璃牡丹盆栽。”谢意华站在危氏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只沾了颜料的画笔,轻轻勾勒着这琉璃牡丹盆栽的雏形。
“那倒是,你祖母确实疼你,这种好东西,若不是真心疼你,也是不肯拿出来的~”危氏站在一边笑着点头附和道。
“祖母对我们这般好,我们自当要投桃报李才是,母亲,你说祖母的生辰就在五月十二,离着也就一个来月的功夫了,我先前让母亲你替我寻找的东西寻的怎么了?”谢意华想了想又补充道:
“本来,先前,是与意思姐姐说好了,一起弹首曲子,为祖母贺寿,但我瞧着,眼下是不成了,珠玉在前,怎么又会看鱼目呢,母亲,你可得替我好好寻这些东西,不然,我可就实在想不出拿手的礼物了。”
“放心吧,你舅舅现下可就是在明州任职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外祖母也早早修书一封给你舅舅了,寻起东西来定然是最尽心尽力的。
既然那线索说了是在明州,那母亲就一定可以给你找来,只要是真在,定然跑不了。
我们危家可不是吃素的~”危氏难得信心满满的说道。
“嗯,母亲,此次实在是劳累外祖母和舅舅了,母亲你可得记着多备份厚礼送回去呀。”
“放心吧,这些事情你母亲我心里有数得很,礼物啊,一早就送过去了,等东西寻到了,母亲我还会再送一份厚礼过去的。”危氏说道。
“母亲,你明明也懂得这些人情世故,知道求了人,就得送厚礼的道理,怎的,在父亲那里,你就不肯服个软呢,平白让那些小人得了便宜。”谢意华想起自个儿今日刚回来时,自家母亲身边的小丫头来报的事情,不由得话锋一转,轻声询问道。
“怎的,是哪个耳报神,这么快就把事情传到你耳朵里了。”
“你别管是哪个耳报神,那些个耳报神,到底是为了母亲你考虑的。”说完,谢意华暂且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了危氏身边,亲昵的挽起危氏的手,说道:
“母亲,你与父亲乃是举案齐眉的正头夫妻,生则同衾死则同穴,那潘小娘就是再得宠,也只是一个妾室,越不过你去的,或骂或威慑或捧杀,那可都是可以的。
但你却非要在父亲面前打那潘小娘的脸,你打的那是潘小娘的脸嘛,你打的那是父亲的颜面。”
危氏听完,也颇为懊悔的说道:“我知晓,今天我做的是有一些过了,但……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
那小贱人眼红你得了老太太的宠,看着什么好东西都往你房里搬,非要来我这问问,说为什么全屋的姑娘们的分例都是一样的,你日日都是穿金戴银的,那衣服天天都是翻着样穿。”
“那母亲你大可把事情直接说清楚,就说这些东西是祖母赏赐的,若她眼红,想替妹妹们也要这些好料子,大可直接去祖母面前求,我倒是还真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脸面。
可母亲你却偏偏说什么,嫡庶有别,小娘养的不懂规矩,你这不是把把柄往人家手里送嘛!
父亲本就怜惜她,一个清白女子放着外头的正经大头娘子不做,非跟着当时籍籍无名的他做小,吃苦受累这么多年,连带着她的几个子女倒是过得和我这嫡出的女儿一般风光。
现下更好,父亲听了他的一面之词来找你说理,你反倒是与父亲吵了一架,将父亲往外推,还把那管咱四房的财库也推了出去。”
“我呸!你父亲就是糊涂!哪家的人是让小妾分了那大娘子的权的!正如那官场上哪里有让侍郎越过了尚书的道理!你父亲!我!我!明儿就去你祖母面前告状!”危氏气的直跺脚。
“母亲!万不可如此莽撞!”谢意华皱着眉头说道。
“为何不可!难不成还要我替他遮掩这羞事不成!”危氏愤懑不平的说道。
“母亲!你自然是可以直截了当的去祖母那里把那财库的权利拿回来,可父亲呢,父亲虽然是十分听祖母的话,定然会将那财权还给你,但父亲心里头的想法……你好歹与父亲风雨同舟十几二十载,母亲你应当是省得父亲的想法的。”
“这……你父亲自然是定然会觉得我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然后越发厌恶我,还会越发怜惜那个贱人……可!可!难不成,你就叫我这样咽了这口气不成吗!”
“自然是不会会让母亲你咽了这口气的,而且,也定然是会替母亲你拿回那财库的大权呢。”
“你?你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法子呀?”危氏颇为怀疑的看着谢意华问道。
“难不成是你祖母教了你什么特殊的手段不成?!”危氏转念一想,立刻激动的问道。
“母亲~祖母哪里是个有手段的人啊,祖母大事有祖父,小事不苦恼,内宅的这些手段,祖母虽然心里清楚,但祖母呀,只是个理论派,说不准,还比不上咱们来的精通呢。”
“那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啊?你倒是说说看?!”
“这些天,我在祖母身边,虽然没学得什么内宅的手段,但祖母却教会了我一件事情,做人,若是没有那金刚钻,千万不要强去揽那瓷器活。”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