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汝卿才说到这里,谢长白便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转过了身,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他出生在秦楼楚馆,到了记事的年纪,才真正的回到了谢家,虽然回了谢家多年,但这名字,一直以来,是他心中的一个隐痛,这个名字,好似一直在提醒他,提醒所有人,他的出身和他那来路不明的身份。
原以为这样的屈辱将会跟随着他一生,但没想到,今日……他却能够真正的成为谢家的一份子……和所有的哥哥弟弟们一样……从长从木……
“你本名长白,若是直接将你的白字加了一个木字,便会与你的长柏弟弟撞了名字。
故,我左思右想,便觉得将白字彻底去了,想的了,取一橄字,你祖母的老家有一果实,名叫橄榄,又叫青果,亦叫做忠果,祖父我愿你日后能作为一大丈夫忠君爱国,忠为你一生所遵从之信仰,故,为你取名长橄,你可愿意。”
“孙儿愿意,孙儿谢长橄愿意,孙儿此生定以忠君爱国为己任,将其作为孙儿一生所追寻之目标,孙儿定然不辜负祖父祖母厚望!”谢长橄立刻磕了个响头,大声应答道,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谢汝卿点了点头,叫了起,此刻的谢汝卿,不知为何,好似在自己这懦弱无刚的孙儿身上,好似看到了自己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师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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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汝卿书房的亭子上所发生的事情,谢汝卿并未刻意压制着消息不外传,反而是帮着那些“小眼睛们”将这消息传播了出去,没有人知道谢家所有人的反应是如何的,只知道,每个院子里,都或多或少的在第二日向海氏报销了一批瓷器。
次日的公鸡都还未打鸣,谢家的门口便已经多了两三驾简朴的马车,谢长橄就在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之中的情况下,一个人身穿长袍静悄悄的在仆从的陪伴下,出了燕国公府的大门。
“见过长橄公子,在下是国公爷身边的追风,国公爷说,老夫人此刻还在梦中,他不愿打搅了老夫人梦香,就不前来想送了,但特意命令了属下护送着您一路南下,等公子您学成归来之日,也是我归来之时。”
“有劳追风兄弟同我一块儿南下了。”
“不敢,这是属下的本分,公子请早些上车吧,淮州山高路远,若我们快马加鞭,或许能在夏日之时,到淮州寻鹤老先生。”追风看着谢长橄一直死死的盯着那空无一人的大门许久,不禁出口说道。
“好,我们走吧……”谢长橄听到此话,又呆呆的看了空旷的大门片刻,最终,在追风的陪伴之下,收回了眼,转过了身,上了马车。
追风原来是军中之人,乃是特意被谢汝卿招来保护谢长橄的,故而做事情十分利落,驾车速度极快,等着谢长橄一坐稳,便赶着车走了,让那最后一刻追出来的一抹倩影,扑了个空,只看到了谢长橄马车离去所带起的尘土飞扬。
“小姐!小姐!长白公子已经走了……我们回去吧,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咱们这些天以来的谋划都白费了呀!”
“他走了……春雨,他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说到此,那女子好似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扑在了丫鬟的身上就哭了起来。
“小姐……”春雨无奈的看着怀中的海娉婷,她知道自家小姐对那谢长白并未全是利用,而是付出了真情实感的,但她也明白,开工没有回头箭,自家小姐竟然选了这样的一条路,便不该在意气用事……
“小姐,我们回去吧,别哭了,为了您自个儿,为了死去的夫人,你不能再这般了,你可是个大家闺秀啊,若你今日的做派被宣城侯一家人知道了,那小姐你这么多年以来和夫人共同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呀……夫人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得嫁高门良婿啊……”
“对……春雨,你说得对……这件事情不能怪我对不对……我也是被逼无奈的……他对我只有爱,却没办法给我最好的生活,也不愿意听我的话,在我和他的祖母之中二选一,那我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对不对……我做这一切,只是不想辜负母亲的期望而已……”海娉婷不断的说着这些话,似在征求春雨的认同。
听到此话的春雨不禁在心中冷哼一声,她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百善孝为先,海娉婷为了一己私欲,就答应了那个人去害这个家的老祖宗顾若素,还想借着谢长白的手去,也不管谢长白的立场,却还非要倒打一耙塑造自己那纯洁无辜的形象,真真是恶心透了,但她只是个仆人,海娉婷是她的主人,她能说些什么呢?
更何况,海娉婷的母亲是一个真正的好人,救了她一家子的命,她所能做的只有好好的替海娉婷那死去的母亲守护着海娉婷罢了。
“是是是,姑娘你说得对,你本不是谢家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样做,没错,乖,我的好姑娘,快跟我回去吧……”
那春雨生怕被人发现了她与海娉婷的对话,所以赶忙是诸多劝慰,才将海娉婷拉了回去,却不知道,自己和海娉婷的所有对话,早就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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