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露出一个轮子。
秦舞:“……”
燕黎安将轮椅推到了大门口,露出了正身。
他面色如常,可是扣在轮椅扶手上发白的手背,却早已经泄露了此刻的心境。
“燕大人这是……”秦舞讪笑一声。
燕黎安面色如常:“微臣前来辞行。”
“可是你的伤……”
“路上可以养伤。”燕黎安语气不容拒绝。
秦舞见他这副样子,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了,只能松口:“既然如此,那朕便随了你们的心意。”
一个两个,都留不住了。
宋化虚这个老秃驴真是个阴险之徒。
他分明可以直接杀了燕家人,还非要用这种阴损的招数折磨人。
……
“我要喝奶奶!”
稚嫩的声音透着不知者无畏的底气,小小一只死死的抱着宋化虚的腿,见宋化虚不理自己,他大声:“我要喝奶奶!”
宋化虚:“……”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上了燕从则的额头:“离贫道远点。”
说着,他往嘴里到了一口酒水,酒香四溢。
燕从则见状,松开了手,鼻子一皱,有点生气了。
“你把我抓来,不给我奶奶喝,那你现在给我送回去!”
他双手插着小腰。
宋化虚看了他一眼:“凭什么?”
“那你给我奶奶!”燕从则现在满脑子只有奶奶,自从醒过来没看见奶娘,睁眼就是这个白头发老道,他可记得当时就是这个人跟祖母打架,第一印象差得很。
恶从胆边生,他上前对着宋化虚的脚踝就是一脚。
“……”
“……”
洁白的衣角上印了一个脏污的小脚印。
宋化虚将空了的酒壶随手一甩,撞在了树桩上,碎裂了一地。
他看向燕从则与燕晚清如出一辙的面容,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当年她也是这般小小的一只,被她的父亲牵着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阿虚啊,这就是兄长那顽劣不堪的长女,以后就要多多麻烦你了。”记忆里那早就记不得面容的男子,对着自己这样说,然后将那小小的手掌塞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说来也奇怪,宋化虚记不得燕国忠长什么样子,可是当时燕晚清倔强不服的神情自己却记得一清二楚。
就像现在她的儿子一样。
“你吓不到我!”燕从则走过来,再次说了一声:“再不给我奶奶喝,我就要不讲道理了!”
“哦,你怎么不讲道理的?”宋化虚嗤笑一声。
小小三岁稚子,还能翻天去不成?
当年你母亲还不是在老子手里乖巧若鸡。
下一秒。
“哇哇哇哇哇……”刺耳魔性的哭声此起彼伏。
宋化虚:“……”谁家孩子是这样哭的,抑扬顿挫,声音如此穿脑。
不,那不是穿脑,他的哭声对自己全身上下都有压制作用!
随着哭声愈演愈烈,宋化虚面色都开始发白,额前也跟着秘密的汗珠。
心口疼。
感觉要被哭死了。
不能再让他哭了。
“别,哭!”宋化虚大声制止。
燕从则看了他一眼,不管不顾继续开始干嚎。
宋化虚被哭的眼冒金星,疼的四肢发颤,然后直接晕了过去。
宋化虚:“……”晕之前,他觉得自己好像失策了。
这孩子天生克自己!
宋化虚,你的天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