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以么?”燕黎安将药箱放下,将里面瓶瓶罐罐拿出来摆好:“红色的先敷上,没有颜色之后再涂上白色的。”
燕黎安见她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担心她摔跤,赶紧上前抓住:“陛下别恼怒,是微臣失职。”
半盏茶之后。
“朕看你就是故意的!”秦舞气冲冲的拍了拍身上的草叶子,然后抬脚往前走。
她疼的眼角都是泪珠,一下子就发火了。
这么多年了,他也该放过自己了。
燕黎安几次回京看她,却也只是敢远远的看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打扰。
燕黎安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为何眼角有些酸涩。
秦舞盯着他的下颚线,微醺的面庞勾出淡淡的笑容。
“哪里!”秦舞红了脸,梗着脖子站住了脚:“朕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少年的情谊是白纱之上的瓣,抖落瓣,便只剩下一层透光不透人的影子。
她将药膏涂抹在秦舞的脸上,啧啧出声。
虽然她也根本不害怕什么影响。
可是眼下,真就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也不说拒绝,也不说同意,到底是什么意思?”秦舞真的想不明白了。
“你为什么不扶着朕!”
秦舞笑着笑着,一阵天旋地转,直接倒栽葱摔倒在了旁边的圃中。
她想起来自己刚刚趁着酒意大胆表白的画面,此刻真想直接挖个坑埋了。
“你啧什么!”秦舞感觉自己有被侮辱道。
毕竟整个秦国都是她的。
秦舞倔强的就像是一头小牛,往死了也要朝前走,燕黎安没辙只能放软语气:“陛下这是想要晚清看见,然后责怪微臣照顾不周之罪么?”
“刚刚陛下不是挺能耐,说自己可以么?”燕晚清轻笑一声,走了过来,从她手心中接过药罐子。
她哥真是有点东西。
一红一白两个药罐被放在了桌子上。
而今,她已为太妃,已为人母,身份高贵,也再无与他的可能。
“大夫眼下已经入睡了,不过微臣刚好懂一点岐黄之术。”燕黎安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
“咋?”秦舞紧张起来。
而且要是拒绝的话,为何又要关心自己会不会留疤,要是同意的话,为何现在放下药就走了?
燕黎安盯着月亮,依旧抬着头:“谢谢陛下带微臣来看月亮。”
美好不过三秒。
燕晚清忍俊不禁:“这伤再慢一点——”
真是反差。
“嗯。”燕黎安应和着。
世界上还能有他的亲妹妹更加了解自己的兄长呢?
秦舞坐在燕晚清的床头,哀怨的看着她擦拭着湿润的发丝:“你就不能先过来给朕上药吗?你哥说时间长了会留疤。”
平日里她高高在上,帝王威仪不怒而威。
刚刚出了糗,眼下自己又不好看。
真是莫名其妙。
其实她也希望燕黎安能够尽快走出那段与孙涟漪的感情,不要再画地为牢了。
也许,秦舞,是个契机。
想到这里,燕晚清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许。
活久见,还能吃到她亲哥的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