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桃吐了吐舌头,认真给她核对数目:“娘娘,按照这样算的话,宫里今年可以削减十二万两银子的开支。”
“嗯,那就暂定削减十万。”
裕妃没太关注这项,削减开支其实省不下太多钱,主要还是一个跟百姓“休戚与共同甘共苦”的态度。
她重点算的是她们“合营”的药铺、成衣坊能捐出多少银子。
两年来这两家店已经开成了“全国连锁”,算得上日进斗金。
她也算得差不多了,写了个数字交给秀桃统计:“另外,年妃、唔年大夫给了二十万两,咱们私库里再取十万……”
秀桃咋舌:“年妃娘娘要捐这么多钱么?她都出宫了……不过太她怎么没直接捐?”
年羹尧回京后,年若瑶就在太医院挂了个女医官的职,也是有品级的,这次朝廷上下都在捐钱,她原也可以自己捐的。
“她去山东聊城了,”耿氏感慨:“她是个有慈悲心肠的。”
聊城是瘟疫最严重的地方,太医院除了刘裕铎和两三个给固定后宫妃嫔、阿哥公主诊脉的专科大夫,其他都去了山东。
年若瑶更是带着不少草药直接去了聊城。
临走前特地把银票给她送来,让她以店铺的名义一起捐了。
一来年家三兄妹都在为官,她捐的比年羹尧还多,未免太惹眼,二来她们都在这两家店中拿“分红”,她也怕出得太多,耿氏和齐妃两人不好下台。
秀桃连连点头:“年妃娘娘,呃,不对,是年大夫!她真的好了不起,还有郭郭大人,也送了五万两银子来。”
“嗯,”耿氏笑笑:“若是没有皇后娘娘,她们或许还是年妃、郭贵人,别说地龙翻身了,哪怕是天塌了,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瞧着,等着皇上什么时候想起我们,再来搭救。”
秀桃有点羞愧:“奴婢知错了。”
耿氏接过她写满了数字的纸推开窗:“没空说这些了。收拾一下,我们去一趟养心殿。”
外头朝阳还未升起,但已将东方映出了一片霞光,穿透云层照亮了紫禁城。
……
养心殿的灯火已是几个昼夜没有熄灭了。
胤祥几乎就没有出过宫,六部官员来来往往,皆是行色匆匆。
新拔擢的户部侍郎尹继善拿着一叠厚厚的票据回话:“十日来,户部特设的“捐款点”总共收到了捐银五百六十九万余两。”
这数字实在太惊人了,连雍正都抬起了眼:“多少?”
尹继善递上了条陈:“五百六十九万三千八百四十两白银。其中各级官员捐款一百八十五万余两,工厂和商户捐款也颇多,尤其是海商,仅福建一地海商的捐款就超过了百万。”
“除此以外,裕妃娘娘、齐妃娘娘、年医官、郭女官等带着内务府旗下的店铺也捐助了五十万两。”
户部的成绩亮眼,旁的部门也都不逊色。
“山西、盛京和江浙采购的大量药材也已全部运至山东。”
“京城物价平稳,震塌的屋舍已全部挖开、清理,臣用项上人头担保,绝无遗漏。”
“云贵川大小土司均已归顺,原本负隅顽抗的几处,也被他们自己治下的百姓冲开了城门。鄂尔泰大人和李绂大人已收兵准备回京了,一路还收到了当地贵族和百姓进献的不少土方和本族秘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