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没来由也没道理,但郑元宁丝毫没有犹豫:“想。”
他怕池夏以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认真道:“于公,您是皇后,是臣的君。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但凡有一口气在,也绝不让您陷在这里。”
“于私,您是我的老师,也……不止一次救过我,即便回到京城您要立刻处死我,我也没有怨尤。”
池夏愣了一下。
郑元宁知道她方才的话必有来由,想了想,又补充道:“况且,既是未来的事,为何不能被改变?我不信命,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静谧的夜里,少年真挚而热烈的心迹藏无可藏,都明明白白地写在眼底。
他甚至也没有想要回避,池夏一抬头,正迎上他灼灼的目光。
池夏失笑:“你说得对。前些日子是我太消极,想得窄了。”
无论将来怎么样,现在她是大清的皇后,至少不能把自己困在这里。
否则哪天南明小朝廷一个不如意,拿她做文章要挟朝廷,她又该如何自处?
更何况为了救她,郑元宁已经把自己坑进这里来了,还附带了一个无辜的林燕妮,总得让他们离开这里。
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郑元宁心下一松,总算是定下了心:“我出来时联系了一些故人,他们常年在这片海域上混日子,过些日子或许就能见着成效。”
池夏疑惑:“什么人?浙江还是福州的水师?”
“不是,是海盗,”郑元宁解释:“他们对海域上的小岛更熟悉。”
池夏:……
池夏懵了一下:“他们是你的“故人”?”
“嗯,去俄国北方战场的时候,顺带着扫荡过一圈这片的海盗。”
郑元宁抿了抿唇。
他得知池夏被掳走的消息后就猜到是南明和英国这一波势力做的了。
台州原就是这些人的“大本营”,他还没来得及把水师的人全部梳理完,也不知哪些人跟这帮势力有勾连,索性全都不用。
出海绕了一圈,凭着记忆找到了几个跟他打劫过俄国补给船的“旧部”。
若说起对海岛的了解,恐怕没有人能比这些海盗头子强。
毕竟做海盗的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对各类船只往来的线路都很了解。
加上要东躲西藏,基本都是狡兔三窟,对海上,尤其是近海能落脚的海岛,肯定比水师的人熟悉多了。
三两句一聊,就圈出了几个大概可能的位置给他看。
结合他自己查到的情况,郑元宁觉得最有可疑的就是东边这一片的群岛。
但若是一处一处去找,定是会打草惊蛇。他这才想着自己混上岛来。
上岛时他虽然被蒙着头,但感觉了一下水流,应当确实就是在这一片群岛上。
郑元宁自信道:“我安排了人在这附近的岛上观察,也留了印信给他们。只要这两天我们在“试验”时弄出些动静,他们就能远远地看到,然后直接北上,去天津港报信。”
池夏听完他这一通操作,简直佩服得不行。
怪不得系统给他的评价是“海上王”,这样的能人,如果真的投入小朝廷效力,当真会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郑元宁说完自己的计划,顺手捡起来一条被浪冲到岸上的小鱼扔回海里。
冲着池夏粲然一笑:“我一定会带您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