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笑道:“只听说这人当时是跟好些同乡一起出来的。别的那小人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这两天看下来,他这叔婶俩人特别能喊,要有点什么事,一会儿就能喊得人尽皆知了。”
果不其然,楼下消停了一小会儿,他们这儿一壶茶还没喝完,就又开始喧哗起来。
那管事去而复返,但带来的却并不是一个女人,远远地看,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群男人。
等这些人走到近前,池夏才看清,这一群有七八个人,里头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有三十多甚至四十多的中年人,肤色都晒得比较黑,簇拥着一对年轻男女。
隆科多明显绷直身体,提高了警惕。
雍正示意他放松一点:“应当是矿上的工人。”
这些人无论年龄长相,手臂看着都是肌肉结实,手指更是黢黑、粗糙、开裂。
池夏则下意识地关注到了那个姑娘。
这姑娘身材娇小,但面容长得极出色,眉眼和唇角都有着勾人的弧度,是个很有云贵风格的浓颜系小美人。
即便是池夏这样看惯了宫里形形色色的漂亮姑娘的,也觉得眼前一亮。
在她身边的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人,一见到那对闹事的夫妇,立刻把这姑娘护在了身后:“又是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姐姐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她是不会跟伱们回去的!”
“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黎小勇啊。你姐姐嫁给我侄儿,就是我们叶家的人了!现在叶岑死了,她一个寡妇留在矿上这么个男人堆里,可怎么生活啊?还是跟我们回去,我们一定会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照顾的。”
“我呸!”叫黎小勇的年轻人啐了一口,怒目而视:“你们这两人恶人,从我叶岑哥小的时候,就欺负叶岑哥父母去的早,抢了他的家产一分不给他,现在还想帮着那些恶贯满盈的人来抢我姐姐!你做梦!”
“要是你们真有自己说的那么好,叶岑哥何必跑到这么远来做矿工,也就更不会没了性命了!”
女人被人指着鼻子骂,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大哥临去的时候,叶岑才几岁?他哪里能挑得起这偌大的担子?大哥大嫂把家产交给我们,我们可没亏待过叶岑啊!给他读书,他自己读不进去。让他去做木匠的学徒,他也不好好学,给他挑了一门亲事,他也不肯好好成亲。”
“就算他这么不听话,后来找了你姐姐,我们不也给他成家立业了么?不然你姐姐黎雅是怎么嫁进我们家的?”
原来这姑娘姓黎,这个姓不常见,在云贵似乎多多少少算是个贵族?
叫黎雅的这姑娘咬着唇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弟弟:“二叔二婶,我不想回去,叶岑和我说过,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如今他就葬在这里,我要在这里守着他。”
“你还好意思说?!他从小生在贵阳,长在贵阳,你却让他在如今孤伶伶地葬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黎雅也有些脾气,皱眉道:“您二位早在我们成亲当日,就已经将他赶出家门了,当日就说过,恩怨情仇都一刀两断,他早已不是你的侄儿,却一直是我的丈夫,他要魂归何处,自是按照他和我的意思来办。”
“你们想要我回去,不过是还不死心,想要把我当个玩物送给土司,来换取你们一家的荣华富贵而已!”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