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差不多是一半时间在理藩院,一半时间在学堂,原本还想着这回考试就算成绩差一点,也有个“一半时间在当差”的理由。
没想到郑元宁和张若霁居然也要回来考试!
他甚至已经能想到他的老父亲要怎么训他了。
考不上你就明说!找什么借口?
人家出门办差半年了怎么还能考得比你好?你当差就在家门口,是碍着你做功课了还是碍着你吃饭了?!
他呻吟了一声,正准备说服他们别考了,就听得几个国子监的学生边笑边往书肆走。
“嘿,要不怎么说人家厉害呢。瞧着不争不抢的,家里的姐妹一个比一个能来事。”
“你说人的时运也是奇了怪啊,有人就是天生命好呗。家里穷不要紧,靠大伯养着。爹没本事也不要紧,人家姐姐能耐啊。这回要考试了吧,人家还能靠妹妹巴上国子监祭酒。这运道,咱们谁能比得了啊?”
“他家妹子先前不还在传,说是定给瓜尔佳氏家里了嘛?早早就放出风声说不想参加选秀了,怎么眼睛一眨,又攀上小张公子了?”
这几人言语间就透着瞧不上,又掩不住嫉妒。
不阴不阳地“呵呵”:“听说从那天灯会开始,三天里头恨不得有两天都长在张家对面那个首饰铺子里,就等着张公子出来会面呢。”
一个小个子的男孩怒了:“谁说的?我家大哥这几天根本没出门!”
他大概只有十二三岁,明显还处在变声期,扯着公鸭嗓喊:“更没有见过什么女孩子!他小时候就有娃娃亲了!”
身边那几人嗤笑:“你才几岁?管得着你家堂哥的事?就算朝秦暮楚,人家也是那一位唯一的亲妹妹,谁敢不搭理?”
三人一开始都没太在意,只当他们随口说说八卦。
听到这里才就知道他们说的是鄂谦的一双儿女,皇后娘娘的龙凤胎弟妹。
郑元宁皱紧了眉,盯着那几个人看了一眼,转头问张若霁:“那小孩你家的?”
“不是我家,是我三叔家里的老大,”张若霁一边点头,一边站直了:“我这三天都在府里没出门。”
回到熟悉的府邸,又得知郑元宁的伤势有了解决的办法,他几乎是倒头就睡。
一倒下就睡了个天昏地暗,两三天里只爬起来吃了两顿饭,把张廷璐夫妻俩弄得又是心疼又是担惊受怕。
他是真不知道时筠到学堂找过他,不过想起那日时筠看郑元宁的神色,以及郑元宁晕倒后她着急的样子,他大概也能猜到。
时筠想见的恐怕不是他,而是郑元宁。
只不过他俩回京之后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估计时筠是误会郑元宁也在他府上住着。
郑元宁不知其中缘由,也没有心情管这些风雪月的事,皱眉又看了几眼,记住了那几个大放厥词的人的容貌,拿了书就撤了。
张若霁飞快地跟上去:“你说过考完出门是什么意思?你还要出海?”
“没有,皇上和娘娘,让我跟着边境参加和谈。”郑元宁没瞒他,但也没提解药的事。
这倒是意料之外,张若霁追问:“什么时候走?”
“不一定,皇上说可能是三月初。”
张若霁松了一口气,想着郑元宁身上的毒解了,到三月初,那点伤口怎么也恢复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模拟考试才刚结束,成绩还没出来,皇上的圣驾就出了紫禁城,直直北上了。
出发!
睡啦,晚安。
明天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