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郭络罗氏俩姐妹风光的时候,可没少挤兑她。
尤其是宜妃,处处都要压她一头,要不是最后她儿子不争气,恪靖的生母又病恹恹的,死得早,今天还不知要怎么嘲讽她呢!
乌雅氏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哀家潜心礼佛,早就不过问后宫的事务了。”
穆娜仁傻眼了。
正要再求,就听得有人通报:“太后,裕妃求见。”
乌雅氏叫了进,一边皱眉:“今日哀家这没什么人气的寿康宫,倒成了香饽饽。裕妃又有什么事啊?”
她一开始还想扶持耿氏和年氏的,毕竟这俩人一个有儿子,一个瞧着就斯文秀气,是皇帝喜欢的模样。
但偏偏这俩人一个都不争气!
没两年功夫呢,反倒变成唯池夏马首是瞻了,别说明面上,就连私底下,都避着皇帝走。
果然耿氏压根就跟没听到她前面半句似的,笑意盈盈。
“回太后,皇上今儿收到了恪靖公主来信,说是要为穆娜仁格格议亲了,心里想念得紧,让咱们送格格回归化城呢。”
“皇上和贵妃娘娘特地关照,格格体弱,要遣最舒适的马车,让刘太医也随行,务必要让格格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回到恪靖公主身边!”
乌雅氏冷冷地看了一眼耿氏,反倒没直接同意:“哦?议亲?议的谁家啊?”
耿氏笑容不改:“定是极好的人家。”
穆娜仁的泪眼汪汪:“太后,我不嫁人,我只想陪着您。”
“快起来,冲着你这份孝心,哀家也得给你添添妆。”
乌雅氏心里不痛快,索性把穆娜仁拉着在自己身边坐下了:“你跟皇帝和贵妃说,哀家多留格格住一阵,问问恪靖挑了什么女婿,哀家也帮着掌掌眼。”
耿氏暗自皱眉,面上却不显:“格格的婚事,想来是蒙古部族的大喜事,要准备的东西定是不少,太后娘娘,咱们还是别耽误了格格的终身大事。”
乌雅氏沉下了声音:“是不是哀家如今老了,说话也不作数了?”
耿氏赶紧认错:“是臣妾不会说话,求太后责罚。”
乌雅氏嗤笑:“哪儿能啊,你怎么不会说话?你可比哀家会说话多了。”
耿氏从心底叹了一声,她知道乌雅氏这就是在找茬了,奈何人家是太后,她也只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太后娘娘这样说,臣妾岂不是万死之罪?”
乌雅氏拉着穆娜仁:“那你就去回皇帝话,就说哀家要留格格几日,你问问他,许是不许?”
话说到这个份上,耿氏也不能再劝,只能赔着笑脸答应,规矩地退出去。
她身边的大宫女雾儿憋气,好不容易走到御园,终于忍不住:“娘娘,咱们受的这都是什么夹板气啊!”
耿氏摇了摇头:“算了。”
雾儿看四下无人,小声嘀咕:“太后娘娘有气,她朝那两位主子撒去啊,她又不敢,逮着您撒气算怎么回事?”
“行了,平时跟你说的话都忘了?”耿氏沉声呵斥了一句:“多大点事,有什么好抱怨的?”
雾儿气得眼眶都红了:“皇上可真是心都偏到咯吱窝了,这种不招人待见的事,回回都找您。”
这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贴心人,耿氏也愿意和她多说几句:“那说明皇上还用得着你,这不比什么事都想不起你好么?”
她笑道:“再说了,拿人钱财还要与人消灾呢。可别忘了,你也没少拿内务府的赏赐。”
雾儿抽了抽鼻子,想起自从贵妃主事后,自己比原先多了快两倍的收入,心下总算平衡了一点。
“我也不是说贵妃娘娘不好,我就是替娘娘您委屈。娘娘您待皇上,也是掏心掏肺的呀,当年生五阿哥的时候,命都差点丢了……您又不像年妃娘娘,拢共没见过皇上几回……”
耿氏有一瞬的恍惚,觉得这一晃明明才五六年,她跟雍正,却像是隔了一辈子没相处过似的了。
“多少年前的事了,提来做什么?”
雾儿扁了扁嘴:“好吧,我看那个穆娜仁格格,就没什么好心思。见天儿地不是哭就是不舒服,我也没瞧见她真喝过什么药。”
耿氏点头:“一会儿悄悄地,去把她身边那个章嬷嬷叫来。”
雾儿眼睛一亮:“您有法子?”
耿氏点了点她额头,但笑不语。
入夜后,一辆超级豪华的马车由隆科多亲自护送,从宫门疾驰而出。
耿氏照常到太后宫里请安。
“太后娘娘,昨儿夜里,穆娜仁格格听说多尔济郡王遇刺,实在担心,连夜求着皇上要回归化城。”
“皇上感念格格孝心,特地遣了隆科多大人亲自护送,星夜启程了。”
念念:干得漂亮。
四爷:升职加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