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咱们也别不选嘛,可以选女官啊,想当宫廷女官的继续把姑娘送来选,不想的就自行婚配。你看呢?”
“再议吧,”雍正看她腹中一直在起起伏伏的,有点担心:“怎么动得这么厉害?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池夏摇头:“没事,可能今天走路走多了?歇一会就好了。”
其实进入孕晚期,胎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动静了。
按照36周足月来算,过了中秋节,差不多就足月了,如果整40周算预产期的话,孩子应该是在九月中旬出生。
雍正有点不安,他觉得池夏的脸色和体力似乎都没有早先好:“明天开始,你要是想出门,都得让刘裕铎跟着。”
池夏正要反对。
雍正就皱紧了眉:“朕不放心。你只当是给朕求个安心。”
池夏认真答应了:“过几天吧,这几天我也不出门,等中秋家宴结束,工厂开工,我要去工厂看看。”
临近中秋,白天艳阳高照的时候气温还是很高,到了晚上就开始有一些凉意了。
太医不许她贪凉,养心殿里也就早早把夏令的东西收了,连晚间的宵夜也变成了热乎乎的红豆沙和银耳羹。
池夏睡到一半有些热,翻了个身又觉得腰痛,迷迷糊糊听到了一声“念念!”。
一睁眼,就见雍正忽然惊坐起来,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滑下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雍正的手:“我在呢,不舒服吗?”
雍正清醒了过来,他倒是并没有不舒服,但梦里的情形清晰地叫他害怕,压得他有点喘不上气来。
池夏跟着他坐起来,伸手轻抚他的脊背:“又做噩梦啦?”
他刚重生、登基的时候时常做各种亡国的梦,被困在泰陵的梦,她遇到过的就有好几回。
但自从他们从福建回来,就许久没有过了。她搬进养心殿后,更是再没有见过他从梦里惊醒。
“嗯……”雍正没有多说,扶她躺了下来,像是平静了:“是许久没梦到这些了。”
池夏还迷糊着,往他怀里缩了缩:“别怕,梦都是反的。”
雍正看她飞快地又睡了过去,悄悄摸了摸她的眉。
方才,他梦到了池夏在雨阁里赏,忽然她腹中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痛得撕心裂肺,稳婆们却不管不顾地推她的肚子。
他想要叫太医,身体却根本动不了,只能站在半空,看着她精疲力尽,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
直到她闭上眼的那一瞬,他才终于夺回自己的身体。
可身边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都在劝他节哀。
节哀?
为什么要节哀?他的念念还在等他,他不需要节哀,他要去找她!
可他推开所有人闯进内室,就只见到安安静静的池夏,和她身边安安静静的孩子。
还有就是漫天的红色。
“念念,不要丢下朕。”
雍正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顺着池夏的眉细细描摹过去,才把刚才梦里的片段驱散了。
见她额头还有细汗,却酣睡正甜,便给她擦了汗,换了薄被,悄悄起了身。
今晚值夜的是安子和苗苗,雍正点了点他们,示意他们跟着出来:“带几个人,按着你们主子的喜好,把永寿宫收拾出来,雨阁的东西都搬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