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懂事起,允禵跟兄弟朝臣们说话,那都是得先“过滤”一下的,从没遇到过跟他这样针尖对麦芒顶起来吵架的。
偏偏他还吵不过池夏。
从昨天到今天,回回都占下风。
更可气的是,他也不敢赌池夏会不会真这么干。
毕竟池夏在福州炮打英吉利商船,当街斩洋人的事还流传挺广。
这女人被他哥宠得是真张狂。
一时气得面如猪肝,喘气都变急了:“那你待如何?”
池夏抬起了下巴:“恂郡王要道歉,总得有点诚意。要么您挨家挨户上门,为我澄清名誉。”
“你做梦!”允禵斩钉截铁一口拒绝,拒绝完了心里又有点发虚,咳了一声:“我陪你一个、不,两个庄子总行了吧。”
池夏觉得自己可耻地心动了,勉强绷住了脸,继续说完了她的要求。
“要么,您去科技学堂门口给我招生,招满十个学生,我就既往不咎。”
池夏微微笑了:“可别用你的家仆忽悠我,我要的是正经的学生。”
这条件比让他挨家挨户上面澄清可简单多了。
允禵一口就答应了。
雍正懒得跟他纠缠,挥手让他走人。
胤祥眼底盛满了笑意,悄悄冲池夏比了个大拇指。
池夏张嘴,口型回了他一个“小意思”。
转头到雍正身边“乖巧”地站好了。
皇后看这屋里除了后宫中人,就只有胤祥一人,也知道他在雍正这儿一贯不是“外人”,勉力跪下了:“宫里发生这种事,是臣妾管束不当,臣妾有罪。”
雍正难得地没有让她起身,反而认真地应了。
“你素来病弱,朕也不多苛责。但宫里确实需要一个能管事的人。”
皇后闻弦歌而知雅意,叫身边嬷嬷奉上了皇后金印:“是,昭妃妹妹贤能,后宫里的事,臣妾想一并交由她处置。”
雍正点头,示意池夏接过来:“皇后既然信得过你,你就当尽心竭力,不可辜负她的信任。”
池夏向众人看了过去。
齐妃面无表情,年妃冲她微微浅笑,裕妃坦然迎向她的视线,郭陷在自己的结界里,仿佛对外界的事再没有分毫关心。
而钮祜禄氏怨毒地看着她。
池夏面不改色,坦坦荡荡地接过了金印。
“既然皇后将此重任交给臣妾,今日之事,臣妾有话要说。”
皇后点头:“昭妃差点蒙受不白之冤,心里有不平也是情理之中,你以为该如何处置谨嫔和郭贵人?”
她把谨嫔和郭贵人直接“绑”在了一起。
显然是知道池夏与郭情分颇深,想让她一起从轻处理。
池夏却不吃这套:“谨嫔是主谋,而郭贵人即便被她威胁也未就范,甚至还揭穿了谨嫔的阴谋,如何能一并而论?”
裕妃点头:“臣妾也以为,昭妃说得有理。郭贵人虽在进宫时未坦白过往的事,但从无害人之心。”
年妃更直接一些:“她进宫时既然能够通过嬷嬷的查体,想来年幼时也并未被污了清白,说不上欺君。”
咦,这个角度清奇。
好有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