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娇便坐了下来。
萧时敬开始用午膳了,只是沈云娇一直没有动筷子。
萧时敬放下筷子,拿起汤匙,亲手给沈云娇盛了一碗汤。
沈云娇回过神来,受宠若惊,“世子不必管我,我自己来就行。”
萧时敬只道:“用吧。”
沈云娇拿起汤匙,慢慢地喝了起来。
热乎乎的汤喝到肚子里去,胃里暖暖的,冰凉的手脚也慢慢有了温度。
她慢慢地喝完了一碗汤,萧时敬也用完了午膳。
萧时敬是习武之人,胃口大,桌子上的菜肴被他吃了七七八八。
沈云娇放下汤匙,怕萧时敬再给她盛,先道:“世子,我用好了。”
萧时敬嗯了一声,起身,“陪我走在。”
沈云娇也起来,随着他到外头去。
二人去园子里走走,也不需要丫鬟陪同。
平妈妈拉过青玉询问,“世子和姑娘这样子有多久了?”
平妈妈一直在边上瞧着,这二人像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样。
就算谁都不开口说话,氛围自是和谐融洽。
青玉捂嘴笑着:“一直是这样。世子在隔壁也安置了宅子,两处宅子中间开了道小门。世子每次就是从小门进来的,没有人瞧见。”
平妈妈瞪着眼,“这怎么成?”
青玉笑道:“妈妈是关心则乱了,世子和姑娘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妈妈不清楚?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绝对不会越过那道线的。”
平妈妈抿着唇,还是有些不赞同。
沈云娇和萧时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榴树下。
结出的石榴早就被翠叶摘下来了,沈云娇尝了两个,其他的都分给下人了。
沈云娇记得,当初就是因为个石榴,才从苏家出来了。
过了这么久,实在是叫人感慨。
眼下她的身世即将浮出水面,她恐怕再也不能回到苏家去了。
她忍不住抬手捏住一片石榴树的叶子,就像在茫茫大海里的人试图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萧时敬面无表情地道:“虫子。”
沈云娇一愣,“什么?”
萧时敬眸子微眯,“叶子上有虫子。”
沈云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缩回手跳到一边去。
萧时敬不动声色往前一步,沈云娇正好跳到了他的怀里。
沈云娇愣住了,感觉到他的双手收拢,虚虚地搁在她的脊背上,她又是一震,紧张地一动都不敢动。
萧时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尤其是一个恐怕心已经碎了的小姑娘。
他用最轻柔的声音拍了拍她的背,“想哭便哭吧,无人看到。”
沈云娇鼻尖酸酸的,哽咽了一声,就埋在萧时敬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就是觉得悲伤。
为自己,为母亲,为孟家,为所有的一切。
沈云娇在萧时敬的怀里大哭了一场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她知道自己此刻肯定很狼狈,没有脸见萧时敬了,便暂时将头埋在萧时敬的怀里,心里正琢磨着用什么借口将他支开才是。
萧时敬善解人意地递过去一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