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荷忙安慰道:“娘娘,王爷事多,哪里会为了这点子小事就一直揪着不放?”
说着,她压低声音,“该不会是水芳院那边的事,王爷瞧出了些端倪来吧。”
伍清月大惊失色,失声道:“怎么可能?”
她心中生出惶恐不安来,若真的被王爷瞧出了端倪来,那她一直极力营造的端庄娴淑的形象岂不是毁了?
她的手止不住发颤。
彩荷忙道:“娘娘别急,奴婢也只是揣测罢了。这段时日,王爷总是去水芳院那边,保不齐那边那位会说些什么挑唆您和王爷的话。王爷信了也不一定,娘娘,您得早做打算啊。”
伍清月蜷起手指,沉思片刻。
翌日一早,她便入宫去和伍贵妃请安了。
二人自从成了婆媳之后,关系是愈发地亲密了。
伍清月先说了几句甜话,话锋一转,哀戚地道:“母妃,都是我不好,没有能力护住王爷的孩子。”
伍贵妃笑容收敛,沉声道:“这事确实是你做得有失妥帖了,都有身孕了还让人住在那般偏僻的地方。那个水芳院我也知道,年久失修,最近才翻修了一遍。别说孕妇了,就是昊哥儿常常过去住,对身子也是不好的。”
伍贵妃的眸子里浮现责怪之意,“我原想着你既然是王妃,王又是个懂事的孩子,王府里的大小事宜都交给你管,我很放心。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伍贵妃一副果然王府没了她不行的神情,伍清月很有眼力见地接口:“我到底还年轻,不及母妃有手段有能力。往后还是要请母妃多多提点着才是,只是让苏姨娘住在水芳院里,我也是有苦衷的。”
伍清月欲言又止。
伍贵妃催促道:“有什么话直说,我难道是外人?”
伍清月只好道:“其实当初我想安排苏姨娘住到别出去,是王爷不同意,苏姨娘自个儿也不愿意,我便不管了。后来我发现水芳院里常常有外头的管事娘子出入,王爷让我不要管,我也就不管了。只是我虽不管,难免有话传到我的耳朵里。原来这位苏姨娘还在外帮着王爷做一些生意,苏姨娘小产前几日,她还在日夜看账本。”
伍贵妃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斥道:“胡闹!让她帮着做生意?都乱了套了!心思多又重可不就是保不住孩子了?你也是,这样的事也能随她去了,人家只会以为你是个性子软的,到时候都要欺负到你头上去了。”
伍清月低着头乖得和小媳妇一样听训。
自宫里出来,伍贵妃还派了心腹嬷嬷和伍清月一起去王府走一遭。
伍清月对这位房嬷嬷很是客气,一点都不摆王妃的架子。
马车上,她亲手给房嬷嬷倒了一碗茶水。
房嬷嬷笑道:“王妃这是折煞老奴了。”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很坦然地接过了茶。
伍清月客气地道:“嬷嬷是我的长辈,先前在宫里的时候也时常提点我,我给嬷嬷倒茶都是应该的。”
房嬷嬷含笑,抿了一口热茶。
待房嬷嬷喝好茶,伍清月又往房嬷嬷手里塞了个品质极好的翡翠镯子,道:“嬷嬷,我知道母妃派你一道去王府的意思。只是那位苏姨娘还在小月子里,又是王爷看重的,还请嬷嬷怜惜她。”
房嬷嬷感慨:“您就是心善,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到了王府,房嬷嬷便立刻杀去了水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