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气地道:“我不是算命的,我是大夫,大夫。罢了罢了,这位夫人既然不是诚心治病,那我先走了。”
面上虽然淡定,可她心里在打鼓。
苏兰缘站在院子里,板着脸盯着孙文邦进了屋子里,将门关好,她才带着阿蓉回去。
沈云娇真的会和她走吗?
她忙道:“那你能不能给我看看?我定有重重地酬劳感谢!”
苏兰缘看着对方白须白发,都能当她太爷爷的男的,皱了皱眉打算就当作没看到。
这些年寻医之路,让她死马也要当作活马医了。
苏兰缘和阿蓉互相看了一眼,二人都大为震惊。
“……我夫君这些年不知道带了多少女人回来,我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否则我婆婆就会骂我不下单的母鸡,自己生不出孩子来还想阻拦别人生孩子。有些妾室有了身孕,自个儿没本事保住孩子,可他们都要怪到我头上,觉得是我在使坏,天地良心啊!我可没那么歹毒啊!”
她的话果然将孙文邦唬住了。
柳大夫想了想,“也罢,随我来吧。”
那丫鬟丝毫不慌,笑道:“姑娘好记性,奴婢确实是大房的人。”
柳大夫笑道:“自然是从脉象上看出来的,这些年,夫人吃了不少类似的药吧。大约三个月,夫人就要换一张方子吃吧。其实夫人身体强健,一年到头大病小病都没有,反而是从开始吃补药开始,身子就差了起来吧。”
苏兰缘和阿蓉一怔,立刻停了下来,齐刷刷地朝着柳大夫看过去。
柳大夫差点咬到了舌头,今儿个出门他特意让岳安将他好生拾掇了一番,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医术高明常年隐居山林的神医,怎么被人认作了算命的?
苏兰缘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不是我的问题?”
苏兰缘点了点头。
柳大夫摸了摸胡须,高深莫测地道:“这位夫人,若是老夫没有看错,想来你在子嗣上有些艰难吧。”
孙文邦一副猴急的模样,“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都在这儿待了一上午了,中午吃的饭就和吃草一样!你快些把人弄来啊!”
这个药方子还是苏兰缘从乡下寻来的偏方,是以除了阿蓉,谁都没告诉。
她正想着措辞再说两句的时候,就听沈云娇道:“在前带路吧。”
柳大夫耐心地听了好一会,就等着听到这一句,“夫人是说,这些年陆陆续续地有妾室怀孕,可孩子都没保住?”
别人只会怨她不争气,连个孩子都怀不上,却从来没有人会可怜她。
苏兰缘叹了一声,低低地道:“这一次一定要得手。”
这一下,苏兰缘心服口服,“是的,还真是这样,明明是调理身子的药,反而叫我的身子越来越差了。”
柳大夫点头,“从夫人的脉象上看,夫人确实没什么大的问题。夫人吃的药停了也行,我给夫人开张方子,吃个几副就没事了。”
苏兰缘晃了几下,抓住阿蓉的手,忍不住红了眼眶,“阿蓉,你听到了吗?我没问题,我没问题。”
阿蓉也很激动。
主仆二人激动之余,苏兰缘又问大夫:“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好带着我相公来找您把脉。”
柳大夫胡乱说了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