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娇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台上摆放的白瓷瓶,里头插着几株梅,都有枯萎衰败之势。
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得人脸颊冰冷。
青玉上前劝道:“姑娘,更衣吧。用不了多久二姑奶奶就要到了。”
沈云娇叹了口气,“那纪姑娘真是个可怜人。”
纪慧心几次放下身段求她寻找万良涛,可见纪姑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如今万良涛死得那么惨,听说还是死不瞑目,纪慧心该多么伤心。
翠叶捧着衣裳过来,嘀咕道:“奴婢觉得,这事和四少爷也脱不了干系。没有四少爷的授意,定杰怎么敢下狠手?”
青玉忙拍了翠叶一下,嗔道:“你要死啊,在姑娘面前说这些话,快别说了。”
沈云娇一挑眉,追问道:“翠叶,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翠叶看了青玉一眼,才小声地说:“我是听洗衣服的丫鬟说的,说那日四少爷换下来的衣裳上,沾了大片的血。那丫鬟洗了好几遍,才将血洗掉。”
沈云娇皱起眉头,“照这么说,四少爷肯定也动手了。”
“是啊。”
青玉见那二人说起来没完没了的,便拿了一件沉香色如意纹妆小袄来给沈云娇穿。
翠叶压低声音:“奴婢还听那些见过尸体的人说,尸体身上都是泥土,似乎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一样。”
沈云娇眉头紧皱,此事疑点重重。
沈云娇慢腾腾地收拾好,苏老夫人那边也派人来喊了。
她这才匆匆地往苏老夫人那边去。
苏老夫人一见她的打扮,就不悦地道:“今日是兰绣回门的日子,你怎么打扮得这般素净?”
沈云娇抿唇一笑,“今日我不是主角,这样打扮便很好。”
很快,苏兰绣和罗书砚就到了。
苏家二少爷苏义正在后悔之中。
那日他多吃了几杯酒,就惹出了那么一桩麻烦事,害得苏家沾惹上了性命官司。
这几日出门,他相熟的人都要来问上一嘴。
问他四弟,是不是真的和尸体住了一宿?
他烦不胜烦。
不过这种情绪在看到罗书砚的时候,烟消云散了。
罗书砚还在给他行礼的时候,他上前用胳膊勾住了罗书砚的脖子,阴森森地道:“我听说你和我妹子才成亲三天,就往屋里收人了?嗯?你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罗书砚连忙讨饶,“不敢不敢,我都是有苦衷的……哥哥听我解释……”
苏兰绣睨了那二人一眼,淡笑道:“我先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了。”
“去吧去吧,这小子有哥哥帮你敲打!”
苏兰绣满不在乎地往后院里去了。
到了平康院,里头更是热闹,苏大夫人等人都到了。
看到苏兰绣进来,苏大夫人哽咽地喊了一声:“我的儿,快到跟前来。”
苏兰绣上前,给众长辈行礼。
除了作妇人的打扮,她的一举一动和在闺阁里时一样,一点都没有新婚妇人的娇羞和眉眼含春之态。
苏大夫人心里咯噔一声,压着疑惑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