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娇被他的动作所吸引,看了过去。
他的手骨节分明,动作慢条斯理又赏心悦目。
他腰间的配饰之中,赫然挂着那一只绣了竹叶纹的香囊。
待看到那一只自己亲手绣的香囊,沈云娇的视线都被烫了一下,瞬间缩回,低着头当鹌鹑。
只是红晕自光洁如玉的脖颈爬上来,逐渐晕染上脸颊。
萧时敬嘴角几不可查的翘了一下,万年冰冷的眸子里照入了阳光,露出了些许的暖意。
他看回苏老夫人,神色认真:“外祖母送的,我很喜欢。”
苏老夫人笑了起来,不无欣慰地道:“那就好,那就好。以后还想要什么,尽管派人来和我说。”
“是。”
萧时敬亲自送着苏老夫人和沈云娇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地驶离,他负手而立,静静地站了许久。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他一回身,眼眸里原本融化了些的寒冰,再次凝固起来,透着丝丝凉气。
他不卑不亢地道:“公主。”
谷莎儿揪着手指,欲语还休。
方才萧时敬和苏老夫人说话的模样,她也是看到的。
原来,萧世子也有人气味的一面,只可惜不是对着自己来的。
即将要离开大夏了,谷莎儿明白,这辈子或许再也见不了萧时敬一面了。
她睫毛颤了几下,眼眶里泪珠在滚动。
她“嗯”了一声,越过萧时敬,朝着马车那边走去。
她是云国公主殿下,敢爱敢恨,拿得起也放得下。
她会让萧世子成为自己记忆的一部分。
目送着谷莎儿上了马车,萧时敬才回侯府里去。
今日在侯府园深处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过劲爆,这一桩丑闻很快就传开了。
苏老夫人和沈云娇早就知道了,因此平康院仍旧一如往昔的平静。
苏大夫人听完之后,惊讶了好一瞬,又将苏兰绣叫过来,叮嘱苏兰绣往后和萧依月离得远一些。
苏兰绣撇了撇嘴,自嘲一笑,“娘,你女儿也没好到哪里去。”
苏大夫人被噎了一下,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背,嗔道:“胡说什么?据说萧依月是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你都定亲了,你们两个哪里能比?你听我的,去罗家后好好地过日子,以后离萧家远一些。”
经过这段时日,苏大夫人也接受了宝贝女儿要下嫁罗家的事实。
罗书砚是块读书的好料子,婚后,苏大爷提携一二,定能叫罗书砚前途无量的。
到时候罗家念着苏家的恩情,会将苏兰绣供着捧着。
苏兰绣往后的日子,虽然不能大富贵,但肯定会过得很滋润的。
苏兰绣笑了一声,并不言语,不向母亲做出任何保证来。
让她和罗书砚过日子?做梦去吧!
萧家那一边,也是一场风波。
听到萧老夫人说,要将萧依月永远地送走,萧大夫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送走一个月,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萧依月还那么小,怎么能永远地离开她身边呢?
失去了庇佑的雏鸟,终将折掉双翅。
萧大夫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母亲,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