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的语气里添了好些气急败坏,面对邰席玉的冷淡她不能发作,难道还不许她把气撒在这个贱民身上吗!
可她话音刚落,图雅便不赞同地扯了扯她的袖摆,她是想看着诺敏作死不假,但她可没想过被诺敏连带着一块儿去死。
“疼……好疼……”
诺敏幡然醒悟,她这才惊觉自己又在邰席玉面前失态了,她连忙重新捧起了笑脸,语气软下来:“席玉哥哥,方才若不是阿吉泰先出言不逊,我定然是不会这般的——”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剩下所有的言语都变成了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声尖叫,因为刚才警告过她的男人毫不迟疑地朝她脖颈处挥下一刀!
脑海里想着这个孩子没了后她的未来会有多凄惨,诺敏的哭喊声便越发真挚,仿佛肚皮下的一丝丝痛感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她连声喊着邰席玉,只盼望着对方能有一丝的动容。
刚才若不是她下意识地歪了下脑袋,她决计相信那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就要插进自己的脖子里了!
阿吉泰掀眸看着她,一双黑眸里此时翻着浓重的戾气,他本就不虞诺敏这个毒妇站在此处扰了程绾柔的清净,可偏偏她还要在这儿假模假样地做戏!
倒不如让她永远出不了声来得痛快!
听着她的大吵大嚷,图雅更是不耐烦到了极点,她索性一把抽回自己的胳膊,惊慌失措的诺敏便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而向来喜欢自己亲眼见证的阿吉泰则是撞开了挡道的邰席玉,率先几步入了殿内。
巫医只好快速把乔乔的身体情况和邰席玉交代了一番,最后他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诺敏主仆二人,又压低了声音同邰席玉道:“小可汗该早做打算才是,安邑公主的弱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要痊愈极难,以后更是对子嗣有碍……”
邰席玉听得乔乔的病情,一颗心都要瞬间飞进殿内了,哪还愿听老巫医话里有话的提点,顿时便接话道:“是,公主的药还劳您亲力煎制,旁人我是不放心的。”
语罢,他人已经快步进了殿内。
徒留下忍不住叹气的老巫医,还有跌坐在地上扶着肚子一脸扭曲狰狞的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