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国,雪山之巅。
十年前,和如今一样,一成不变的是那银白。她的存在是那样突兀而又和谐。婴儿的身躯,安静的躺着,漠怜睁开双眼,看着这雪山。凌乱的记忆片段不断从脑海闪过。纷纭杂乱。在这个温度为负值、寒气逼人的雪山之巅,那双幽深的蓝眸里却无丝毫惧怕之意。
漠怜清楚的记得,那天雪印(漠怜的师傅)带她回霖院时的怜惜。然,她不明,明明自己是个孩子,却好像经历了几个世纪,漠怜曾问过雪印,雪印只说
“一切自有定数,怜儿无需多心。”
于是,漠怜再不过问自己的身世,即使她不信命!
漠怜在雪山中成长,终日是练功、学医、制毒。小孩子的游戏离她很远很远。时光如白驹过隙,悠悠岁月,漠怜已然十岁。如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诱人心跳,一双有神的丹风眼下是微隆的鼻梁,粉嫩的唇瓣泛着亮光,未发育的身材却并未带来不适,反而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美。这是一张怎样蛊惑人心的脸,倾城倾国之资也不过尔尔!
月光之下,她的一身傲骨不容亵渎,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及妙手回春的医术。她足以立足巅峰。
“怜儿,在这山中呆了十年,可是厌了?”
一日,雪印叫来漠怜,言语之间带着淡淡的不舍,淡得难以发现。
“未曾有过。”漠怜语气生硬,却可闻其中温暖,雪印也只是无奈。
“也罢也罢,”雪印叹了口气,“怜儿,十年了,你也该下山了,毕竟,这雪山,终究是留不住你的。”不舍吗?又能怎样呢?
“师傅!”漠怜不能理解师傅做事一向有他的考虑,只是……
“怜儿,为师深知你心中困惑。然,是时候离开了。”雪印作何会不知漠怜性子,只是,十年,已经是时候了。
“是,徒儿知道了。”
雪印只是点了点头,终究,漠怜这徒儿他是舍不得的。看着漠怜淡漠的身影,雪印微不可见的眨了眨眼,须臾,眼里又是一片清明。怜儿,师傅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该翱翔九天的!你这性子,是好是坏?只是,欺霜那小子定会随怜儿而去吧!雪印摇了摇头,不住叹息。
雪,仍在下。一身的白,只是想再看看这满地的雪。
此时,一黑影飞身掠来,漠怜并未多疑。只因这雪山并非常人来得。一黑一白,就这样立在这山巅。
"怜儿何时走?"黑衣男子附手立于漠怜身旁,黑发上可见点点银白。
"明日。"还是那么少言,只是言语之中不再冷漠。
"怜儿,欺霜和你一起下山吧!"欺霜——也就是刚才的黑衣男子毫不犹豫,好像理所当然这么做。
欺霜是漠怜三岁时雪印带回来的男子,比漠怜大了一岁
"怜儿自认为怜儿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对于欺霜的决定,漠怜早已猜到,并未觉得有多奇怪,只因欺霜他一直待她很好。
"欺霜从未怀疑过怜儿的能力"漠怜的能力,欺霜从未怀疑。"只是,怜儿你从未下过山……我陪你去,也好有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