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大夫来的也很快,陆博明虽是伤重,他也不过照例观了一回脉,帮着止了血,开了止痛的药便摇头叹息背起药箱出府往这边来了,那陆博明府上的人只管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原来这李大夫却与顾老太医乃是同门师兄弟,当年也是同在太医院当值的,医术并不在顾老太医之下,只性子冷一些,也不会赶巧讨趣,在太医院没待即便便自己告老回乡了,从此云游四方悬壶济世,近两年才到了这里。
廖玉清也是知道这位老先生的秉性的,亲自在大门口候着,见了人忙上前见过礼,恭恭敬敬的把人请到里边。
早有下人递了消息进去,李大夫进了屋,对着傅靖宁淡淡的拱了拱手,便坐下细心号起脉来。
“夫人近日思虑过重,况也受了些惊吓,不妨事。”
没一会儿这李大夫便收回了把脉的手,回身刷刷写好了药方,交给了一旁伺候的人,见他这么快就诊完脉,廖玉清迟疑的接了药方,询问的望着自己爷,傅靖宁见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不禁皱着眉又回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安宸,刚刚小丫头给安宸换衣服的时候便看见下身有些见红,怎么可能没事呢。
这主仆两个的神色李大夫早已看见,一边慢条斯理的收起东西,一边不温不火的说道,态度不卑不亢
“我既说无妨便定能保夫人母子三人平安,宁远候若是信不过老夫便另请高明吧。”
说完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背了就往外走,傅靖宁向廖玉清丢了一个眼色,廖玉清忙赔笑的跟了上去,小心的陪了许多好话,奉上了丰厚的诊金有亲自送出了大门,这才急急忙忙的赶着让人去煎药。
而屋里傅靖宁听了李大夫半激将的话也是喜忧参半,他与安宸好容易有了自己带孩子,而且还是双胎更是让他心喜,只是几个月不见,她居然瘦的这个样子,又是一身的伤,他不禁有些自嘲,人人都说他是狐狸,却自己的夫人也保护不力,居然让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给劫走了,如今又受了这样的罪。
安宸喝下李大夫开的药,果然安稳了许多,喝过药廖玉清便把下人都带出了房里,让二位主子独处。
傅靖宁一直陪在她身边不曾走开,怜惜的望着她脖颈上细白的纱布,血虽止住了,纱布还是被沁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这道伤即便好了,疤也是难去的,想到这他不禁又微微眯起了细长的双眼,只听见床上安宸一声嘤咛,他才收回了思绪,抬头看向床上已经醒了的人。
安宸睁开眼只见青色的帐顶,手急忙抚向肚子,不安的摸了摸,张皇失措的样子让坐在床边的傅靖宁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自己这么个大人坐在这里没看见,居然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那还不见形的小东西,该打。
“不用担心,孩子们都好。”
安宸早在摸到自己平坦的小腹时还是补确定的,只是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正自疑惑,突然听见身前有人说话,不禁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才看见床前似笑非笑的自家夫君,心莫名一酸,眼泪不自觉的便又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