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上门拜访后,安府便又恢复了平静,安宸管了两个月的家,就自己提出让祖母管家了,老太爷这回并未反对,沉吟的看了安宸一会儿便答应了。
管不管家安宸不是很在意,安家人口简单,事情也不多,几个姨娘如今也都安安分分的,与其每日面对祖母的冷脸,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每日写写字绣绣,闲着看看书,她一直在找治水痘的法子。
安宸去跟祖父说起管家的事的时候,祖父虽没说什么,可安宸能感觉的出来,祖父是很满意的,祖母毕竟是自己的长辈,和姨娘虽仗着祖母的势嚣张了些,可究竟不是祖母授意,祖父斥责祖母御下无方本也是做给自己姐妹看的,若自己姐妹仍旧不知趣,祖父怕是要失望了,有些事情也要适可而止。
作为补偿,安宸安宓各得到了一把上好的白玉扇子,至于嫁妆的事,老太爷丝毫没有提及,老太太也像忘了一般,只随着安宸自己处理。
老太太管家之后对安宸姐妹也不再整日冷着个脸了,又有安岚在一旁说笑,对着安宸姐妹老太太也终于有了些笑意。
安府这一年的年过的很是平淡,郡主新丧,安宸姐妹也不便出门,只安老太爷往日的那些学生上门给他拜了年,其余都是只送上年礼罢了。
中元节之后没几日,管家也终于把安宸要的武师傅请回了家,安兆寻早已把此事回明了父亲,老太爷见孙子确实羸弱,便也答应了。
武师傅姓贺名迟,三十几岁的样子,却十分白净,脸时刻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倒不像习武的,更像个贵家公子,据他自己介绍说以前是镖师,是京城人士,管家把他请回来自然是事先查清楚了对方的底细,听他说的并无不对,又让他施展了一下武功,老太爷见他谈吐不俗,便考察了一番师傅的学问,竟也是略通文墨,能写会做,老太爷和安兆寻更加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让安岚出来拜见师傅。
安岚拜了新师傅高兴的很,下了学便跑到了姐姐的院子里,手舞足蹈的与安宸说了一通他的新师傅如何如何,安宸听他这么推崇自己的新师傅,对这个贺迟也有了些好奇。
安岚一直说的口干舌燥了,直嚷声叫青红给他上茶,安宸一直淡笑不语,静静的听他说了一大推,看着他喝过茶后才笑着开口说道。
“习武很是艰苦,与读书一样需每日坚持,日后就好好跟着师傅学习,不要怕吃苦就半途而废啊。”安宸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看见弟弟虽然依旧瘦弱却每日咬牙坚持蹲满一个时辰的马步,心里总是很酸楚,可是只要想到,苏氏过门没几个月,安岚便起了水痘,一个月不到人便没了,她便也只能转过脸,不去看他倔强的满是汗珠的小脸。
“我知道,姐姐不用担心。”
安岚听姐姐说完很是不在意的答应了,他上午见师傅舞的那套拳法真是虎虎生风,潇洒的很,若是日后自己学会了,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之后安岚的表现让安宸很是刮目相看,小小年纪马步扎的有模有样的,人前也从不喊苦喊累,让他师傅也对他高看了一眼,在老太爷面前夸了安岚好几次。
安老太太原本是有些怨言,孙子练了几日便累的又黑又瘦,她心疼的更是每日换着法的给孙子补身子,对贺师傅也没什么好脸,整日和老太爷唠叨要把师傅退了。不过练了两个月之后,见孙子果然结实了一些之后这才闭口不言。
安岚每日上午在书房随先生读书,下午便跟着贺迟习武,晚间饭后祖父父亲还要抽查他的功课,日子很是充实,作为安家唯一的男丁,老太爷对他很是严格,安岚也因此没时间往后院跑了,老太爷也怕老太太溺爱于他,将来长于妇人之手,干脆让老太太为他收拾了院子,搬到前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