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叫大家来,是想让大家也都做个见证的。夫人去世没多久,我知道各位心里都有不少想法,不少人也对我管家这事心存不满,没事,有什么话今日尽管说,本姑娘还是有这个度量的。”大姑娘这般直白的一番话,院里的人也都有些惶恐起来,特别是这几日不好好做事的心里更是忐忑,他们进院子就见着门边捆着的和婆子,和婆子这几日的疯言疯语也不少人都知道,原来这大姑娘是等着算总账了。平日竟是小看了这大姑娘了。
“和嫂子,你似有许多话想说,不知可否当着我与二姑娘的面说来我们听听。”和婆子被绑了半天,正浑身不自在,听见大姑娘问话,忙有些慌乱的抬起她那浑浊的细眼睛望向安宸,只见大姑娘虽对着自己笑着,可她却感觉大姑娘笑的让她瘆的慌,心里重又惊慌了起来。
“大姑娘,二姑娘,奴婢错了,奴婢平日多喝了几杯酒就胡乱说话,还请大姑娘二姑娘恕罪,饶过奴婢这次吧。”和婆子哆哆嗦嗦的跪直了身子,对着安宸安宓就磕起头来,没一会额头就红了。
安宸也不好让她这般对自己磕头,叫了青霜过去把她硬搀了起来。
“和嫂子这是做什么,您也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怎可对我行此大礼,青红,快扶起你和妈妈,我不过问一句罢了。听和嫂子的话,竟是真说了什么话不曾,可否当面说清楚,也免得别人说我安家不分青红皂白苛待了下人。”
安宸慢条斯理的说了这一番话,和婆子心里更是紧张了起来,战战兢兢的也不敢起身,只不停的认错求饶。
安宸也不在为难她,便把目光转向了院里的一众下人。
“和嫂子,念你是老太太房里出来的老人,我也不与你为难,今日起,你一家就都去北边的庄子上,不许再进府,你可服气。”
和婆子原本见大姑娘这架势,还以为今日必是难逃死罪,如今被罚到庄子上去,北边苦寒,不自觉的她就想回嘴,抬头撇了眼上头,见大姑娘正盯着自己,忙又低下了头。
和婆子千恩万谢的磕了头,她哪还敢有什么话说,心里却暗暗地撇撇嘴,只想着这会儿散了找妹子去寻老爷说说情。
安宸也不管她是否真心服气,只让人把她带了下去,而那迟来的秦瑞家的也才姗姗而来,进了院子见这架势也有些心慌了起来,却依旧恭恭敬敬的上前给安宸安宓请了安。
安宓在旁边看了半日戏,正看的起劲,见她来不等姐姐开口,便笑着抢先说道
“嫂子好难请呢。”迟来的秦瑞家的也不敢分辨,她一进院子就觉气氛不对了,原本她是欺大姑娘二姑娘年纪小,前头夫人那么柔弱的一个人,这两个姑娘又能多厉害呢。
“嫂子自是贵人事忙,我们以后可不敢使唤嫂子了,对不对姐姐。”见她不答,安宓有笑着对姐姐说了这么一句。
秦瑞家的忙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口里也直呼不敢之类的话,二姑娘的嘴好生厉害。
秦瑞家的只说有事耽搁,刚说完便被刚刚去叫大家的小丫头文月给抢白了,秦瑞家的一下子也吓的心里更慌了起来。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扣你两月的月钱,下去吧。”安宸也不理会她,只冷冷的吩咐了,自有人把秦瑞家的拖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啪啪打在肉上的声音,院子里的人更是诚惶诚恐了起来,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各位也不要见着我姐妹年纪小,就不把我们当回事,日后好好当差的我自有赏,若是还像和婆子秦瑞家的这般,我定不轻饶,可清楚了。”
院子里的人自然都满口不敢,秦瑞家的这时候也打了,衣服上都沾着血很是瘆人,谁还敢说半个不字,这日以后大家也尽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