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其他脉只怕也会着急撇清感激,她这个太后日后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拿下……把她拿下……”太后唇角还挂着鲜血,仿佛拼着一口气一般道,“不能让她活下去!”
梁沉月微微偏头:“你说的又不算。”
她缓缓靠近太后,笑的恬静乖巧:“还赐死呢,你入土都赐不了我死好吧。”
“不……不……”太后整个人备受打击的趴在床上,大脑一阵嗡鸣,从未想过掩藏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竟然会被梁沉月找出那最关键的证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谢家她这一脉,便只剩下她这么个不成器的弟弟,要是事发东窗,岂不是要断了这一脉的延续?
倘若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能让人绝地反击,那兴许就是民愤。
“歹毒?”梁沉月微微挑眉,“也不知是谁忌惮我梁家势力,想出了个歪招,纳臣妾入宫好牵制梁家,臣妾入宫尽心尽力,为皇上绵延子嗣,如此心地善良,怎么是有歹念之人呢?”
“那可不行,你说的不算。”梁沉月伸手攥住了太后的手腕,言行上再没有从前半点客气,“真觉得臣妾手里,就这么一份证据么?真觉得这一份份的证据,就只跟你那废物弟弟有关系么?”
梁沉月还立在一旁,心腹嬷嬷抬头看向她,立刻将太后护在身前道:“快来人啊!贵妃要行刺太后!”
就如同她大肆宣扬萧景容荒淫无道一样,若她被坐实了谋杀太后的罪名,就未必是权势可以保下的了。
那张纸上,全是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液,歪歪扭扭书写下的,是已经不存于这世上之人的绝笔,也是能要了太后那不成器的亲弟弟性命的关键证据。
四目相对,太后一手捂着自己胸口,接着怒急攻心的一口血吐了出去,整个人瞬间精气神去了大半,瞬间没了之前的硬气。
十余年前,一家子一夕间家破人亡,本分一辈子的一家之主被逼上吊,母亲妻子被残忍灭口,刚出人头地的儿子被陷害入狱含冤而死,才过及笄年华的女儿被掠走玩弄至死,担心被发现,连夜又杀了才过门两年的儿媳,与那堪堪一岁的小孙子,残忍至极令人发指。
“自作聪明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要怪石头歹毒,太后娘娘跟皇上不愧是亲母子,这甩锅的本事当真是一流的啊!臣妾实在佩服!”
太后一双眸子狞戾,死死盯着梁沉月,嘴里似乎有千言万语的谩骂要说出来,可接连咳血之后她哪里还有这份力气,不过是残存着一股子恨意罢了。
心腹嬷嬷要跟梁沉月拼命,却被梁沉月一个大逼兜子抽去了一边趴着,梁沉月死死攥着太后的手腕,犹如恶鬼索命般低语:“怎样啊太后娘娘,您可想清楚了,臣妾究竟有没有谋害您啊?”
一甩手,太后狼狈的趴在了床边,神情中皆是恐惧,不……不……不能让当年的那些事情暴露出去!
梁沉月没有等她的回答,就这样从寿安宫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