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也,世之英雄,时也势也,往日你曹操借了风,成了势,然,终究是昙一现,绝不久长!”
“曹贼洗干净脖子,以后我徐州兵进许都,定要取尔首级示于天下人!”宋宪大笑道。
城墙上一片哈哈大笑。
连郝萌也笑了,当时吕娴找他谈话时,他还略有迟疑,可现在看到吕布几句话便能将曹操气个半死,便也闷笑不已。
万万没料到,吕布现在的耐受力强了这么多。以往的吕布,若是听到曹操这样激,早拿戟下城中计了。
可如今的吕布,很不一样。
郝萌还不知道吕布早被吕娴给打击出来了,吕娴以往总黑他,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好处在于,皮糙肉厚了,脸皮没以前那么薄了,被人损几句,也不痛不痒的,远没有之前那么在乎虚无的脸面。
不光吕布如此,吕营中人皆是如此。皮厚的不成。
曹操很久没有遇见过敢这样自大与他说话的人,一时又气又笑,心中越发的忌惮。
笑吕布的自大,也忌惮吕布的自信和决心,以及巨大的改变。
匹夫变成了有智谋之辈,如何不叫人惊怯?!
吕布绝对是曹操的心腹之患,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与其说,刚刚曹操是出于愤怒而骂战吕布,实则是想亲自试探一番吕布的深浅。
试探才是曹操真正的本意。
身为人主,他太知道一个人主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
吕布改变甚大,也许以往,他的确是个匹夫,可现在,他俨然已具有一个真正得人心的领袖最基本的东西。
所以曹操十分愁苦的蹙了眉,他知道倘若此番不灭吕布,以后怕是再难攻灭吕布。如火之势,渐渐成势,到底令人心惊。
而图吕布,最紧要的便是要从吕娴下手。
曹操也不还口了,确认了一些东西,他也懒得在嘴上与吕布过瘾。
便牵着马,来回徘徊的看城墙上的土炮的口,沉吟不语。
他知道破吕之法在吕娴身上,此时却并不叫吕娴出来,反而耐着性子在打量。
夏侯渊道:“主公!只怕吕布坚守不肯出,不会轻易出战!”
曹操道:“我知!这吕布,改变如此之大,叫人诧异。”
夏侯渊道:“以往吕布只是无谋匹夫,而今却尽得众将之心,若说其中没有吕娴的扶持,末将不肯信。”
“此战关键到底还在吕娴身上,此女了得,竟将所有人之心隐隐的聚集于吕布身上,就连沛城刘备也敷衍起主公来,其中若无此女之功,末将都不肯信,这吕布,远不是能让刘备心服之人。”夏侯渊道。
曹操焉能不知,能让刘备暂时折腰之人,实在叫人心下难安。
“此女在,人心齐,”曹操低声道。臧霸,刘备,皆不会背弃吕布。
“此女亡,人心离散,吕布必败!”曹操道:“只是此女狡诈!想要引出她来,何其难也!若擒住机会,一箭射杀,可除大患。”
“吕布护她如护心脏,只恐难以得手,若有一个机会也好,”夏侯渊道:“只要一个机会,末将也不会放过,只要此女死了,彭城心一散,立可征破!若不然,这吕布只恐要拉锯战,我营实在消耗不起!”
曹操沉吟着,道:“袁术处若有回音,即刻回禀!他若肯袭后,这彭城倒也好办了!”
夏侯渊点首,道:“若有袁术袭后,彭城若心乱,先杀此女,吕布再猛勇,终是一匹夫,不足为惧矣。”
曹操道:“既知轻重,夏侯将军只管安排!”
夏侯渊应了。
吕布见底下曹操与夏侯渊嘀嘀咕咕,便皱眉道:“他们在说什么呢?!”
“只恐眼馋这土炮,”侯成道:“可惜他们得不着。”
曹性道:“只恐非也,主公,曹操最擅疑兵,又擅攻心,这土炮可作辅助,却远不是影响大战的真正的核心要素。组建弓弩营的时候,女公子就与末将说过,弓弩手再强,也是可能会被消灭的,一场战争最核心的要素是主将,是主公啊。只恐曹操现在所谋,是为主公!”
吕布心中一凛,他却不是如曹性所想,只想着核心在自己身上,他明白真正的核心,是他的女儿吕娴。
他心中微突,莫非这曹操,是想打他的七寸?!
他握着戟,眸中微有杀机。
这一个两个的,就没一个盼着他们父女好,没一个盼着他们父女齐心的。齐不齐心的,难道还能是他们说了算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