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没有流泪,呆呆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目光有些涣散,她不明白,他和她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呢,比之从前,有过之而不及。
以前的沈楚是不爱她,对她冷漠疏离,不给她工作,喜欢挑她的刺,喜欢折腾她,可是那时候她至少还能出去,至少还能走动整个别墅,至少还能让她和顾瑜出去旅游,而现在的她只能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房间,做他的囚徒,即便心不甘情不愿,可她就是走不了。
以前他答应和她试着好好相爱的时候,她心里不知道有多甜蜜,后来他是真的对她好:给她吹头发……让她工作……替她按酸疼的脚……对她说他不嫌弃她……在寒风料峭里拥她入怀,行走在人们羡慕的目光里……明知她是故意的,他还是不顾洁癖陪着她挤地铁……纵容她一次又一次毁掉他的完美形象……送她蓝色妖姬,哄她开心……
这一切的一切多么美好,而现在,这些美好就像是一个个梦境,他把她锁在房间里了,他真的这样做了,一点儿也不考虑她的感受。
虽然方笛然那件事她做的确实有欠缺考虑,但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怕是还是要去接菲欧兰卡找方笛然的吧,毕竟她是从心底里把他当朋友的,她沈乔不是冷漠无情的人,向来都把朋友看得很重要。
可是沈楚不会这样想,他只认为她是他的,是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有接触的,他和她的观念永远都不同,她和他认识了二十年,爱了他十几年,居然现在才彻彻底底地认清这一点,前不久她还存着侥幸心理,然而,这一切爆发得是那么快。
沈乔涩然一笑,慢慢的,她笑出了声音,这下好了,沈乔,你终于成了他的囚徒,彻彻底底的囚徒,他真的在试着爱你吗,那些对你的好,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沈乔你还要嫁给他吗?
沈乔忽然发现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她始终都爱着他,包括现在,她还在爱他,如果再来一次,她怕是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嫁给他,就像扑火的飞蛾,明知得不到,得到了也只有自取灭亡,可她还是那么傻,那么那么傻……
浴室里,沈楚打开洒,任由冰冷的水从头淋到脚,他不冷吗,他的身体当然冷,可他的心里却有一团烈烈燃烧的滔天大火,如果不这样,他怕自己会成疯成魔,那样的话,他会控制不住地去伤害她,毕竟上次他对她的粗暴他都还记得,那时候她的哭泣是他此生最不想听到声音……
沈楚想起今晚收到那张匿名光盘自己独自一人看完时他的心情是如何的癫狂,他觉得沈乔快要把他给逼疯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沈乔被别的男人摁在身下肆意亲吻的画面时,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她是他的,她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压着为所欲为……
很快,他意识到一个问题,沈乔,又欺骗了他,没错,是“又”!一次又一次,她怎么敢?!是呀,他对她那么好,她怎么敢?难道他一个男人满足不了她吗?!是不是只有把她锁在家里她才会老老实实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呢?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后来的一切就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现在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疼呢,疼得火烧火燎的,转而,他眸光一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沈楚,你似乎是更加爱那个女人了,你对她的那些恨呢,都去哪儿了……
越想,英俊薄削的面孔扭曲得有些变形,男人的眸光更是狂乱不堪,最终他闭上眼睛,让冷水彻底地浇下来,迫使自己不再多想。
……
第二天早上,见沉着脸的沈楚下了楼,正在端早餐的王婶也就多问了一句,“太太呢,今天不和先生您一起去上班吗?”
沈楚面无表情地说,“她以后都不用去上班了,早中晚饭,你记得送上去就行,她不用下来。还有,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放她出来,这是房间的钥匙。如果沈乔跑了,王婶你就不用干了!”
阴气森森地把话说完,沈楚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出去了。
倒是把王婶给吓了一跳,她看着手里的钥匙愣了愣,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先生为什么突然这样,刚才先生的脸色好恐怖,这样的话,太太是不是被先生给软禁了?越想她越觉得先生可怕。
——
池南昨晚和沈楚参加同一个地皮拍卖会,可恨的是,他居然又没讨着便宜,他看上的地又被沈楚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