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还未反应过来，他就顺手把她的包给拿走了，人也已经下了车，他的腿很修长，步子很快很急，似乎是怕她追上，转眼就已经走进了百货大楼，消失了踪影。

沈乔无奈，想要追出去，却不知道往哪追，低头一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狼狈，的确不适合在商场里乱跑。

不一会儿方笛然就出来了，把袋子递给车里的沈乔，将车开到人少的区域，就下车自动自发走到远处去了。

沈乔换衣服的时候禁不住脸红了下，里面居然还有内一内酷，除此之外，还有干净的鞋子和袜子。奇异的是，都很合身。

等沈乔换好衣服以后，方笛然又强势地带着她去了百货大楼对面的咖啡厅。

锋利的眉微微挑着，方笛然桃般的漂亮眼睛睨着对面的女人，放缓了声音问，“小乔，现在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沈乔捧着手里热气腾腾的咖啡，只觉得很暖，这样的温暖却是另一个男人带给她的，其实从她刚才一上车他打开空调的动作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很细心，即便他被热得额头冒汗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给她买衣服不让她下车的贴心也让她很感动，不忘买了袜子和鞋子的举动让她觉得很暖……

“谢谢你。”为了这一刻的温暖，沈乔弯起了唇角，笑容很真挚。

“沈乔，你和我说什么谢谢，你把我方笛然当什么人了？”

“方笛然，真的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方笛然闻言瞬间恼了，禁不住讥诮地勾了勾嘴角，扬起抹嘲弄的笑，“沈乔，你给我发什么好人卡，不想说就不想说，何必给我戴这么个高帽子，我方二少不稀罕！”

“对不起我……”

“什么对不起谢谢的，我都不待见！沈乔这不像你。”

“……方笛然，你不懂，等你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可悲了。”

或许是因为对面那个平素痞里痞气的男人此刻认真的眼神，或许是这场追寻了近二十年却始终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压抑在心中太久了，连顾瑜都没有告诉的话，沈乔就这样说出了口。

“……他……对你不好？”沉默了一会，方笛然看着面前女人仍旧湿漉漉的头发，情不自禁问了句。

包里手机叫嚣的声音令沈乔顾不上回答他的话，拿起手机就走到一边去接了。

“在哪？”

通过手机，耳畔传来一个低醇如酒香的声音，那语气太过平静，让人听不出喜怒。

沈乔连忙回答，“我在咖啡厅，马上就回……”

“我工作了一天回到家都没有饭吃，你却在咖啡厅逍遥快活！沈乔，你长能耐了啊！”

那端的声音陡然暴躁了起来，那暴戾的气息仿若就在沈乔的耳边。

沈乔好声好气地软言道，“没有，我只是有点冷来坐坐。你是饿了吗，我现在就赶回来，你先别急……”

“不用了！你就继续风流快活吧！”

咆哮声震得沈乔耳朵嗡嗡响，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电话就被人撂下了，耳边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方笛然望着不远处那个女人小心翼翼打电话的样子，眸光暗了暗，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接电话了，电话那头的人对她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她都不像明媚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