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长大了,不说收敛,反倒变本加厉?
宋乐仪横过去一眼:“你现在连我的醋也吃?”
他却只是拿舌尖儿顶在上颚,转了两圈,不言语。
赵盈扶额:“那些天我在宫里头,太后和父皇都不在,我又受了伤,不好出宫来,表姐进宫陪我的时候,我与她说起此事,才让她告诉舅舅和表哥,在宫外帮我留意留雁的事情。”
她试探的笑着叫他:“真没打算瞒着你,这有什么可瞒你的?我这不是才出宫第二日,还没来得及见你跟你说嘛。
舅舅和表哥还要顾着朝廷里的差事,总不好为这样的小事一直费心,我本来就想着既然出了宫,自己多操心,但要用人,还不是要指望你,你怎么不是可托付的人了?”
这话未见得有多真。
薛闲亭跟她一起长大的,她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哄人的,他还分得出。
但这么多年了,赵盈总还是肯哄着他的,这就足够了。
至少这世上,除了他,再没第二个人,叫她心甘情愿的哄劝安抚。
见好就收,是薛闲亭多年来总结下来的经验。
便是以往置气,也都有个度,不踩上那个底线,他和赵盈之间,就能够相安无事。
“我会派人盯着她哥哥,我看他那个样子——”他眸色冷了三分,“银子没赚多少,纨绔的做派先学了起来,有什么消息我派人去告诉你。”
“别——”赵盈猛然抬高了声,音有些尖,好在她声音一贯清丽悦耳,才不至于刺耳。
薛闲亭面色一沉:“你是让我别到燕王府找你?”
赵盈吞了口口水,犹豫了半天,哼哼着嗯了一声。
薛闲亭脸色就更难看了:“你这么怕燕王?”
“不是怕。”赵盈有些无奈,“这话我连舅舅也没告诉,怕他忧心澈儿。我临出宫前,赵婉跑去上阳宫告诉我,澈儿想去西北——”
此时的声音是婉转悠扬的,赵盈在薛闲亭与宋乐仪的错愕之中,把那些话翻来倒去的又说一回,才继续说下去:“父皇虽然答应了我,不会派他去,可我怕刘家在朝上撺掇……经过这次的事,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刘淑仪从未把澈儿当亲生儿子看待过。
眼下澈儿说,他去西北建功立业,能让嘉仁宫免于父皇责罚,你猜刘淑仪动不动心?”
“所以你出了宫,不住侍郎府,不住宋家,特意搬去燕王府,是想让燕王殿下在朝上回护赵澈?”薛闲亭眉间隆起的小山峰,就再也没平缓下来。
他觉得赵澈根本就不配!
赵盈比他小了六岁,他小的时候带着赵盈,陪着赵盈,所见全是她对赵澈的满心疼爱。
那小兔崽子却干了什么呢?
如今竟然为了嘉仁宫免于责罚,就想跑到西北去。
要么就是年轻不知事,不晓得其中厉害——可赵澈进学也已经有几年了,要说这其中利害看不分明,薛闲亭头一个不信。
小兔崽子。
他在心里又咒骂了两句,没敢骂到赵盈脸前而已。
赵盈顺水推舟就点了头,没跟他说相看驸马的事儿:“我想着,皇叔管着宗人府,无论宗亲中,还是朝堂上,他说话都是极有分量的,万一刘家那些人黑了心肝,朝上撺掇着要把澈儿派去西北,有皇叔开口,父皇再顾着我,大概就不会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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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