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人一惊:“母妃?”
“咱们去清宁殿请罪。”
她声色清冷,拽着赵婉往台阶下就走。
赵婉想劝,觉得这时候去清宁殿,未准能讨到好处,可她母妃眼下显然不打算听人劝了,她实在不放心叫她一个人去面圣。
就这么犹犹豫豫的,母女两个就已经到了清宁殿外的。
等上了台阶,至于殿前,小太监陪着笑脸上前来,嘴角一动也不知要开口说什么话的,可刘淑仪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拉着赵婉,对着清宁殿就跪了下去。
小太监唬了一跳,往侧身让开了,唷了一声:“娘娘,您这是……”
“皇上,妾教养皇子不善,特来跟您请罪的。”
她一面说,一面叩首拜下去,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回应的她,也只有长久的沉默。
赵婉知道这时候她开口不合适,抿紧了唇角,陪着刘淑仪叩下去。
不多时吱呀一声,是大殿门被打开的声音。
刘淑仪抬起头,却是孙符迈出门槛,面色凝重的迎上前来。
她心头一沉,往殿内深望去,压了压声:“孙公公,皇上他……”
孙符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走近的时候,猫着腰,上手去扶她起身:“您跟奴才来。”
刘淑仪才松了口气,就着孙符的手站起身,想了下,回头又按住赵婉:“我自己进去。”
赵婉不放心,眼底写满担忧:“母妃……”
孙符冲着她摇了摇头:“二公主且先回吧,皇上只传了娘娘一个人进殿。”
赵婉不死心,咬了咬下唇。
刘淑仪在她手背上拍了一把,又劝了两句,便跟着孙符进殿去了。
昭宁帝坐在西次间的罗汉床上,手上把玩着一枚羊脂白玉雕成的貔貅,听见脚步声,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刘淑仪得宠多年,如今被冷待至此,心中苦涩不已,上前问了安,便掖着手,又盈盈施礼,跪了下去:“妾是来……”
“请罪的,我听见了。”昭宁帝淡淡瞥过去一眼,“那你跟我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刘淑仪鼻尖酸涩,一低头:“妾养了澈儿六年,如今他却越发不争气,自然是妾教养不善之过。”
昭宁帝冷笑一声:“子不教,父之过,按你的意思说来,归根结底,岂非是我的过错了?”
“妾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妾只说……”
“刘氏。”昭宁帝手上的貔貅往桌上放下去,发出一声闷响,“当年让你抚养三郎时,你跟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刘淑仪瞳仁一震,怯怯的抬了眼皮:“妾……记得。”
“那你还要求情吗?”他倚着那把三足凭几,手肘撑着,冷眼看她,“你是来请罪,还是来求我心软,你自己心里有数。”
可是,从上阳宫出事以来,他也并没有要把赵澈从嘉仁宫带走。
说到底,还不全是为了赵盈!
刘淑仪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撑在身侧的手,捏紧成拳:“皇上,妾承认,那天澈儿说,他要去西北,若他能立功,在您面前就能求下情,妾的确动心了……”
她苦笑一声:“元元出事后,妾便惶惶不安,自知圣驾回鸾,妾讨不着好处。
可皇上,六年,澈儿在嘉仁宫养了六年,妾难道一点好处都没有了吗?”
刘氏:寡情薄幸狗皇帝
昭宁帝:放屁,朕专情宋氏一人
赵盈:滚
(本章完)